“皇爺,這……這怕是不妥吧?”
劉瑾的聲音都在發飄。
“張公公、李公公都是前輩,六部的大人更是……奴才怕鎮不住場子啊。”
“鎮不住?”
朱厚照冷笑一聲,抬腳在他膝蓋上輕輕踹了一下。
“朕讓你去,你就去。鎮不住場子,就彆回來見朕!”
他放緩語氣,又道。
“你記住,不用你拿主意,就負責盯著他們議。不管他們吵成什麼樣,三天後,必須給朕一個結果——誰該殺,誰該流放,誰該罰俸,列個單子呈上來。”
劉瑾心裡的算盤劈裡啪啦響。
皇爺這是讓他當傳聲筒?不對,這是讓他借著皇爺的勢,在東廠和司禮監麵前立威!
那些六部九卿剛被收拾過,哪敢不聽話?
“奴才明白了!”
劉瑾猛地磕了個響頭,額頭撞在金磚上。
“奴才一定辦得妥妥帖帖!誰敢不聽話,奴才就給皇爺回話,扒了他的官皮!”
“少來這套。”
朱厚照被他逗笑了。
“彆仗著朕的名頭瞎折騰,把事辦砸了,第一個扒你的皮。”
“奴才不敢!奴才一定謹小慎微!”
劉瑾連滾帶爬地站起來,弓著腰往後退,走到門口時,又回頭看了一眼,見皇爺正看著他,連忙加快腳步溜了。
看著劉瑾的背影消失在殿外,張永忍不住道。
“皇爺,讓劉瑾牽頭,是不是太冒險了?他那性子,怕是要跟文官鬨起來。”
“鬨起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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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走到窗前,望著天邊的啟明星。
“文官和太監本就不對付,讓他們鬨,朕才好看看,誰是真心辦事,誰是混水摸魚。”
他轉過身,眼裡閃著算計的光。
“再說,劉瑾想往上爬,就得拿出真本事。讓他去跟六部九卿掰扯,正好磨磨他的性子——磨好了,是把好用的刀;磨不好,廢了也不可惜。”
張永這才明白,皇爺哪裡是讓劉瑾牽頭,分明是借這事試探各方的底細。
既讓太監集團有了參與感,又逼著文官表態,還能敲打劉瑾,一箭三雕。
“那……軍機處的事,要不要跟劉瑾透個口風?”
張永問。
“不必。”
朱厚照搖頭。
“軍機處是朕的底牌,現在還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等劉瑾把案子的結果遞上來,看看他的能耐再說。”
他打了個哈欠,倦意終於湧了上來。
“折騰了這幾天,也該歇歇了。明天卯時叫醒朕,朕要去京營看看王守仁操練的那些兵。”
張永連忙應下,伺候著朱厚照躺下,又掖了掖被角,才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乾清宮終於安靜下來,隻有銅漏的滴答聲在殿裡回蕩。
朱厚照閉上眼睛,卻沒立刻睡著。
他在想劉瑾明天會怎麼跟六部九卿打交道。
他在想那些文官會不會陽奉陰違。
他更在想,軍機處的架子搭起來後,該讓誰先入值。
而此刻的劉瑾,正提著燈籠往自己的值房跑。
路過東廠衙門口時,他故意咳嗽了兩聲,見門口的校尉都直挺挺地站著,心裡的得意勁就彆提了。
等著吧,用不了多久,咱家就能壓過你們這些鷹犬!
他回到值房,連夜叫來了三個心腹小太監,趴在桌上寫寫畫畫。
“明天去內閣值房,你們仨給我盯緊了——吏部尚書馬文升是不是還護著那些門生,戶部韓文有沒有偷偷給舊部遞眼色,還有東廠的張銳,他要是敢搶話,你們就……”
夜色更深了,乾清宮的燭火熄了,可京城的各個角落裡,還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內閣值房的方向。
誰都知道,明天的商議,不僅是給劉健、謝遷定罪,更是新皇對朝堂權力的一次重新洗牌。
而這一切的開端,都係在了那個提著燈籠、野心勃勃的太監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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