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是要咱們賣友求榮?”
“劉健跟咱們同朝為官幾十年,就算有錯,也不該落得如此下場!”
“不賣友求榮,難道等著被一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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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經也來了火氣,將章程拍在案上。
“馬大人要是有本事,現在就去詔獄把劉健撈出來!”
“要是沒本事,就彆在這兒說大話!”
“昨天禦門聽審,你也看見了,皇爺連太宗爺的內閣都敢動心思,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吵了起來。
其他官員想勸,又不知道該幫誰。
值房裡的氣氛越來越緊張。
檀香燃儘的灰燼落在地上,像一層薄薄的雪。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吏部文選司郎中氣喘籲籲地跑進來,手裡舉著一封密函。
“大人!不好了!”
“錦衣衛剛才抄了謝次輔的家,從地窖裡搜出不少跟藩王往來的書信,還有……還有給江南鹽商的密信,說要‘借漕運逼宮’!”
“什麼?”
眾人齊刷刷地站起來,臉色煞白。
借漕運逼宮?這比勾結藩王的罪名還重!
“皇爺知道了嗎?”
馬文升抓住郎中的胳膊,指節泛白。
“已經送進宮了!”
郎中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陸指揮說,這要是查實了,謝遷就不是賜自儘那麼簡單了,怕是要……淩遲!”
“完了……”
毛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眼前發黑。
謝遷要是被淩遲,他們這些曾經跟他有過往來的官員,能跑得掉嗎?
周經癱在椅背上,喃喃自語。
“怪不得皇爺讓劉瑾來牽頭……”
“他早就知道謝遷還有後手,這是逼著咱們把他往死裡判啊……”
馬文升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
他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謝遷的密信一旦坐實,誰求情誰就得跟著掉腦袋。
“按……按劉瑾說的辦吧。”
他的聲音嘶啞得像破鑼。
“劉健、謝遷賜自儘,家產全抄,家人流放三千裡。”
“涉案官員,一律從嚴,該殺的殺,該流的流,彆再給皇爺留話柄。”
眾人看著他頹敗的樣子,心裡都不是滋味。
可事到如今,除了妥協,他們彆無選擇。
“還有……”
馬文升補充道。
“讓各司郎官把家裡的賬目都清一清,有不乾淨的銀子,趕緊送到戶部去。”
“彆等錦衣衛上門,到時候說什麼都晚了。”
這話像是一道命令,也像是一句歎息。
官員們默默點頭,各自散去,腳步沉重得像灌了鉛。
值房裡隻剩下馬文升和劉大夏。
夕陽透過窗欞照進來,在地上投下長長的影子,像兩道無力的歎息。
“你說,咱們是不是真的老了?”
馬文升拿起那本被茶水浸濕的《大明律》,聲音裡滿是疲憊。
劉大夏咳了兩聲,眼神茫然。
“或許吧。”
“咱們守著先帝的規矩,以為能護住這江山,可到頭來,卻成了皇爺眼裡的絆腳石。”
他望著窗外的暮色,忽然低聲道。
“我聽說,皇爺這幾天總去京營,還讓王守仁挑了些識字的士兵,送到國子監學吏治……”
馬文升的心猛地一沉。
“你是說……皇爺要讓武將替代咱們?”
“不好說。”
劉大夏搖了搖頭。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大明朝的天,是真的要變了。”
暮色漸濃,內閣值房的燭火一盞盞亮起,卻照不進任何人的心裡。
官員們回到府邸,連夜清理賬目、燒毀書信,連家奴的腳步聲都覺得刺耳。
他們知道,劉健、謝遷的今天,可能就是他們的明天。
而乾清宮裡,朱厚照正看著陸炳送來的密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謝遷的漕運逼宮計劃,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要的,就是讓六部九卿親眼看到,這些文官的膽子有多大,心腸有多狠。
“張永,”
他頭也不抬。
“告訴劉瑾,就按他們商議的辦。”
“另外,讓他盯緊馬文升,看看他會不會給劉健的兒子遞消息。”
“老奴遵旨。”
張永躬身退下,心裡清楚,這場由禦門聽審掀起的風暴,還遠遠沒有結束。
夜色籠罩京城,官員們的府邸裡,燭火亮了一夜。
他們盯著牆上的祖宗牌位,祈禱著自己不要成為下一個劉健。
可他們不知道,朱厚照的目光,已經越過了這些陳年舊賬,落在了更遙遠的地方。
那個即將取代內閣的新機構,正在他的心中慢慢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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