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仁拱手笑道。
“今日前來,是有件事要跟二位說一聲。”
沈希儀性子急,直接開口。
“是這麼回事,剛才陛下在暖閣召見了我們三個,命我們主持三大營操練,三天後還要親自來看成果。”
張侖和徐延德的眼睛同時睜大了。
陛下要親自來看操練?還要這三人主持?這可是天大的事!
“陛下……陛下怎麼突然關心起京營了?”
徐延德手裡的玉佩差點掉在地上,他印象裡,這位新皇要麼在朝廷裡整飭文官,怎麼突然想到了整軍起來了啊。
“京營是大明的根基,陛下自然關心。”
王守仁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
“陛下說了,三大營要脫胎換骨,以後誰要是敢懈怠,或是仗著身份胡作非為,絕不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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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侖心思活絡,立刻明白了這話的深意。
陛下這是要動真格的了,還特意把王守仁這幾個“外人”推到前麵,分明是想繞開勳貴的勢力。
他拱手道。
“陛下聖明。既然是陛下的旨意,我等自然全力配合。”
徐延德也反應過來,連忙點頭。
“是啊是啊,有什麼要我們做的,儘管開口。”
他心裡卻在打鼓,那些占士兵土地的勳貴裡,可有他的遠房舅舅。
“不敢勞煩二位世子。”
王守仁笑道。
“我們今日來,一是知會一聲,讓二位心裡有個數;二是想請教一下,營裡哪些將領可用,哪些是混日子的——畢竟二位在京營待得久,比我們清楚。”
這話給足了張侖和徐延德麵子。
張侖心裡熨帖,指著沙盤道。
“要說可用的將領,前營的李把總不錯,是個老實人,打仗勇猛;後營的趙千總也行,就是性子直,得罪過不少人。”
徐延德也補充。
“還有左營的陳百戶,是我父親的舊部,辦事牢靠,就是年紀大了點。”
沈希儀拿出隨身攜帶的小冊子,一一記下,嘴裡念叨著。
“李把總,趙千總,陳百戶……回頭末將親自去瞧瞧。”
杭雄則盯著沙盤上的布防,忽然道。
“二位世子,這京營的布防是不是太老了?騎兵營和步兵營離得太遠,真要是有急事,根本來不及彙合。”
張侖苦笑。
“這是太祖爺定下的規矩,誰也不敢改啊。”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王守仁接過話頭。
“陛下說了,隻要對練兵有利,舊規矩不妨改改。回頭我們擬個新的布防圖,還請二位世子幫忙看看。”
張侖和徐延德連忙應下。
他們看出來了,這三人是真有陛下撐腰,而且確實想乾點實事。
與其頂著乾,不如順水推舟,還能落個識大體的名聲。
“對了。”
王守仁像是突然想起。
“陛下還說,以後京營的兵,不許再被勳貴私調去當勞力。若是有人敢來,不管是誰,先扣押了再說。”
這話像塊石頭,砸得張侖和徐延德心裡一沉。
他們雖然沒私調過士兵,但家族裡的長輩可沒少乾。
徐延德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被張侖暗中拉了一把。
張侖笑道。
“陛下說得是!以前那些事確實不像話,有陛下這句話,以後再也沒人敢了。”
王守仁見他們識趣,滿意地點點頭。
“既然二位世子沒意見,那我們就先去準備了。三天後陛下駕臨,還望二位世子也在營中候著。”
“自然,自然。”
三人告辭離開,帳外的夕陽正好落在演武場上,給那些懶洋洋的士兵鍍上了一層金邊。
沈希儀望著那些士兵,摩拳擦掌。
“王先生,現在可以開始整肅了吧?”
“可以了。”
王守仁折扇一揮。
“沈千總去點將,把剛才記下的那幾位將領叫來;杭千總去傳令,所有士兵明日寅時集合,遲到者軍法處置;我去擬新的操練章程和布防圖——咱們分頭行動,務必讓陛下三天後看到不一樣的京營!”
“好!”
沈希儀和杭雄齊聲應道,轉身大步離去,背影在夕陽下透著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
王守仁望著他們的背影,又看了看遠處的帥帳,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張侖和徐延德的態度在他意料之中,勳貴雖驕橫,卻也怕皇權。
有陛下撐腰,又把禮數做足,他們沒理由不配合。
而京營這潭死水,也該好好攪動攪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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