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擲地有聲,東華門的空氣都靜了靜。
朱厚照滿意地勾了勾嘴角,轉頭看向劉茝:“姓劉的,你聽見了?還有什麼話說?”
劉茝臉上的血色褪得一乾二淨,卻仍不死心,嘶吼道:“他不過是碰巧!是韓尚書被陛下脅迫!這於禮不合!於祖製不合啊!”
“合不合你說了不算!”
朱厚照終於按捺不住,臟話順著怒火飆了出來:“朕看你就是個被酸儒書呆子喂傻了的蠢貨!除了祖製禮法規矩,你還知道個屁!”
這話粗俗,卻帶著一股狠勁,震得劉茝愣在原地。
禮部尚書張昇站不住了,他是清流領袖,見皇帝當眾說臟話,連忙往前邁了半步:“陛下,慎言……”
可腳步剛動,就對上朱厚照掃過來的眼神。
那眼神裡的殺氣像寒冬的風,刮得張昇脖子一縮,剛伸出去的腳又悄悄收了回來。
他敢勸陛下“慎言”,卻不敢撞這殺心的槍口。
“於禮不合?於祖製不合?”
朱厚照重新看向劉茝,臉上竟笑了,隻是那笑意半點沒到眼底:“朕問你,祖製裡說沒說官員貪墨要抄家?你們文官卻喊‘議貴’。”
“祖製裡說沒說災年要先救百姓?你們卻先忙著寫奏折擺體麵!”
“對你們有利的,就拿祖製當聖旨;對你們不利的,就說苛政猛於虎!”
他越說越怒,指著劉茝的鼻子罵:“你他媽就是個雙標的偽君子!”
“李東陽!”
朱厚照忽然轉向人群另一端:“給朕滾出來!”
一直默不作聲的李東陽連忙出列,躬身行禮:“老臣在。”
朱厚照壓了壓火氣,指了指地上的劉茝:“今天是先帝安陵大典,朕不想見血。”
“你把他給朕領回去,好好教教他怎麼做人!朕以後不想再看見他!”
這已是他能給的最大體麵——畢竟剛送先帝入陵,殺人不吉利。
李東陽連忙應道:“老臣遵旨。”
說著就要上前扶劉茝。
“彆碰我!”
劉茝猛地甩開李東陽的手,匕首往脖子上又壓了壓,血珠順著刀刃滲了出來:“我不領陛下的情!陛下不聽忠言,就是暴君!就是昏君!”
“暴君”“昏君”四個字像炸雷,在東華門炸響。
周圍的百官嚇得魂飛魄散,齊刷刷地跪了下去:“陛下息怒!”
連鳳輦裡的張太後都掀起了轎簾,眼裡滿是驚懼。
她知道兒子脾氣硬,卻沒想到劉茝敢罵得這麼狠。
朱厚照臉上的笑徹底消失了。
他站在轎輦旁,明明是八月的天,身上卻透著刺骨的涼。
那股被壓抑的殺意再也繃不住,順著毛孔往外冒,連午日的陽光都顯得黯淡了幾分。
他盯著劉茝,看了很久很久。
久到李東陽的額頭都磕出了血。
久到跪在地上的百官都快喘不過氣。
然後,他輕輕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冰碴子似的寒意,嗤笑一聲:“劉愛卿,你說什麼?”
這一聲嗤笑,像屠夫舉刀前的最後一聲輕哼,懸在每個人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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