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陛下竟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揭弘治朝的短!
李東陽的臉“唰”地紅透了,從臉頰一直紅到耳根。
弘治朝時,他已是內閣學士,河套之失,他雖沒直接負責軍務,卻也在朝堂上附和過“暫棄河套以保內地”的論調。
陛下這話,分明是在指著鼻子罵他!
“而你李閣老呢?”
朱厚照還沒完,目光像刀子似的剜著他。
“河套丟了,你沒引咎辭職;謝遷、劉健勾結藩王,你沒早察覺;劉茝堵門罵街,你也沒出聲攔著——就這麼在廟堂之上蠅營狗苟,占著閣老的位置,你不覺得虧心嗎?”
“臣……臣……”
李東陽的嘴唇哆嗦著,想說“臣冤枉”,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陛下說的每一件,都是事實。
他確實沒辭職,確實沒察覺,確實沒攔著。
他總想著“維穩”,想著“顧全大局”,卻忘了,有些臉麵,是穩不出來的。
“怎麼不說話了?”
朱厚照冷笑一聲。
“剛才不是挺能扛嗎?站半個時辰就想讓你屈服?你李閣老的骨頭,就這麼硬?”
這話是往李東陽心上捅刀子。
他活了快六十歲,從沒受過這等嗬斥,老臉被剝得一乾二淨,眼淚都快被逼出來了。
他望著朱厚照那雙帶著寒意的眼睛,忽然明白了。
陛下不是要他表態,是要他服軟,要他給其他文官做個榜樣。
再硬扛下去,怕是真要落得和周鏜一個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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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臣遵命。”
李東陽猛地躬身,腰彎得像張弓,聲音帶著顫。
“陛下重組內閣之議,臣……臣無異議。陛下怎麼吩咐,微臣遵命就是。”
這話一出,滿室皆驚。
誰也沒想到,李東陽這根“文官的脊梁”,竟真的服軟了!
朱厚照臉上的寒意淡了些,點了點頭。
“這才像話。”
他轉頭對張永道。
“去,搬張太師椅來,給李閣老坐。再拿個軟墊鋪上——李閣老年紀大了,站久了吃不消。”
“奴婢遵旨!”
張永連忙應著,小跑著去了。
片刻後,一張鋪著軟墊的太師椅被擺在了暖閣一側。
李東陽愣了愣,看向朱厚照。
“坐啊。”
朱厚照揮了揮手。
“難道還要朕請你?”
“臣……謝陛下恩典。”
李東陽連忙躬身,在太師椅上坐下。
軟墊軟乎乎的,驅散了膝蓋的寒意,可他心裡卻比站著時更沉。
這椅子不是恩寵,是枷鎖。
陛下讓他坐在這裡,就是要讓其他人看看,服軟有“好處”,硬扛沒下場。
朱厚照沒再看李東陽,目光緩緩掃過剩下的百官。
那些剛才還在心裡強著的老臣,此刻都低下了頭。
李東陽都服軟了,他們還能硬扛嗎?
李閣老能坐椅子,他們呢?
再站下去,痛風的痛風,腰折的腰折,最後還得乖乖點頭——何苦來哉?
可真要點頭,手裡的權就沒了……
暖閣裡的冰塊還在融,水漬越積越大,像攤在地上的汗。
百官們垂著頭,眼神躲閃,沒人敢看朱厚照,卻又都在偷偷用眼角的餘光瞟著彼此,等著有人先開口。
朱厚照也不急,就那麼淡淡地看著他們,手裡的玉扳指轉得慢悠悠的。
他有的是時間等。
等他們想明白,是體麵地服軟,還是被拖著服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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