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的生意做得好,才能給天下商人做樣子,讓他們知道朕不是要打壓商人,是要讓生意做得更實在。”
張永聽得目瞪口呆,半天說不出話。
陛下這想法太大膽了,簡直是把皇家的“私產”變成了“公營”,祖製裡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規矩。
他咽了口唾沫,小聲道:“陛下,這……這祖製裡沒說能這麼做啊。”
“而且勳貴們要是知道皇家搶他們的生意,怕是會反對。”
“祖製是死的,人是活的。”
朱厚照冷笑一聲。
“太宗爺當年還禁過海運呢,後來不也開了市舶司?”
“再說,朕不是搶生意,是給商人鋪路。”
“勳貴們壟斷鹽茶、抬高物價,百姓買不起,商人賺不到,隻有朕放開了,大家才能都有錢賺。”
他看著張永遲疑的模樣,擺了擺手:“你不用懂,照朕的話做就行。”
“這樣,你去把皇莊這五處產業的負責人都叫來,綢緞莊的掌櫃、禦瓷窯的窯頭、糧棧的管事,還有鹽引鋪和茶葉行的主管,一個都不能少,朕要親自問他們話。”
“奴婢遵旨!”
張永不敢再猶豫,連忙躬身行禮,轉身快步往外走。
袍角掃過門檻,帶起一陣風。
陛下這是要動真格的了,看來皇莊的這些老規矩,是保不住了。
暖閣裡隻剩下朱厚照一人。
他拿起案上的皇莊名冊,指尖劃過“內織綢緞莊王掌櫃”“禦瓷窯李窯頭”的名字,眼神漸漸變得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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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莊的產業隻是第一步,他真正想動的,是整個大明的商稅製度。
穿越前他就清楚,弘治朝的商稅不足財政收入的一成。
可江南的絲綢商、廣東的外貿商,哪個不是富可敵國?
不是商人沒交稅,是官紳勾結、偷稅漏稅,而朝廷因為“重農抑商”的老規矩,連像樣的商稅製度都沒有。
“給商人鬆鬆骨,讓他們敢賺錢、願交稅,這財政才能真正活起來。”
朱厚照喃喃自語,手指在名冊上敲得更重了。
可李東陽的話還在耳邊——“祖製如此”“重農為本”,朝堂上的老臣們,怕是沒一個會同意他動商稅。
他想起昨天和李東陽的對話,李東陽提的“開源節流”全是圍著農稅轉,一提商稅,怕是要跳起來反對。
硬壓肯定不行,李東陽是三朝元老,威望太高,一味用帝王威儀強推,隻會讓朝堂分裂,反而誤了改革的事。
“得另辟思路啊。”
朱厚照站起身,在暖閣裡來回踱步。
窗外的桑苗被風吹得彎腰,像極了那些被重稅壓得喘不過氣的商人。
他突然停下腳步,眼睛亮了。
皇莊!先把皇莊的商業做起來,賺了錢,讓大臣們看到商稅的好處。
再讓夏儒的織染作坊和皇莊產業合作,帶動民間商人跟著做。
最後等歐陽鐸在江西試點成功,有了民生改善的例子,再提商稅改革,李東陽他們就算反對,也沒了底氣。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朱厚照的心情瞬間舒暢了。
他走到案前,拿起朱筆,在皇莊名冊的扉頁寫下“皇莊先行,以商促農”八個字。
墨汁飽滿,力透紙背。
陽光透過窗欞,照在字跡上,泛著淡淡的金光。
朱厚照靠在龍椅上,嘴角勾起笑意。
老朱定下的規矩,朕來改;重農抑商的舊習,朕來破。
隻要能讓大明的百姓有錢賺、有飯吃,就算被罵“違背祖製”,也值了。
他拿起夏儒昨天送來的織染作坊進度表,上麵寫著“已雇傭五十名織工,染料田種滿蓼藍”,心裡更踏實了。
夏儒的作坊、歐陽鐸的試點、皇莊的商業,這三盤棋要是下活了,大明的財政困局,定能迎刃而解。
暖閣外傳來張永的腳步聲,還有幾個陌生的說話聲。
想來是皇莊的負責人到了。
朱厚照坐直身子,收起名冊,眼神裡帶著威嚴:“讓他們進來吧,朕倒要聽聽,這些守著金飯碗的人,到底懂不懂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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