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回去後，各司其職，把事情辦好，彆再想著用祖製擋路。”
“尤其是戶部，皇莊通商的稅銀，要好好核算，一分都不能少；禮部，代宗皇帝的祭祀禮儀，要辦得莊重些，不能馬虎。”
“臣等遵旨！”
大臣們齊聲應道，語氣裡少了之前的猶豫，多了幾分敬畏。
“行了，都回去辦公吧。”
朱厚照擺了擺手，轉身坐回龍椅，拿起案上的皇莊產業清單，不再看他們。
大臣們躬身告退，魚貫走出暖閣。
剛到宮道上，就忍不住交頭接耳起來。
李東陽歎了口氣，對韓文道。
“韓尚書，你瞧見了嗎？從今往後，祖製對陛下，怕是沒多大約束力了。”
韓文點點頭，臉色凝重。
“陛下心思縝密，手段又硬，追封於謙、通商交稅、尊景泰帝，一步步都是在破祖製，可每一步都占著‘利國利民’的大義，咱們想攔都攔不住。”
張升也插了話。
“以前還想著，陛下年輕，或許會聽咱們的勸，現在看來，是咱們想多了。”
“陛下比先帝、比憲宗爺，都要敢作敢為啊。”
江彬跟在後麵，聽得直點頭。
“依末將看，陛下這樣才好！”
“守著祖製不動，大明早晚會被拖垮！”
“現在陛下敢打破規矩，說不定能讓大明再興起來！”
大臣們你一言我一語，有擔憂的，有敬佩的，有無奈的，可沒人再敢說“陛下不對”。
剛才陛下批評英宗的狠勁，還在他們腦子裡轉呢。
暖閣裡，朱厚照見大臣們都走了，對身邊的小太監道。
“小太監，你把今天這三件事——追封於謙為杭國公、皇莊通商交稅、尊景泰帝為代宗、追封朱見濟為懷獻太子，都詳細記錄下來，送到《大明報社》去，讓他們明天就登在報紙上，讓全京師的百姓都知道。”
小太監連忙躬身。
“奴婢遵旨！奴婢這就去記錄，保證誤不了事！”
他拿起紙筆，飛快地記錄起來，暖閣裡隻剩下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
朱厚照靠在龍椅上，看著窗外的陽光，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追封於謙、正名景泰、推動通商，這三步棋走下來，不僅能安撫民心、增加稅收，還能讓那些守舊大臣知道，他這個皇帝，不是好糊弄的。
等小太監記錄完，捧著紙頁躬身告退時，朱厚照又叮囑道。
“跟報社的人說，寫的時候要把景泰帝守城的功績、於少保的忠勇、皇莊交稅的好處寫清楚，讓百姓知道，朕做這些事，都是為了他們。”
“奴婢記住了！”
小太監應著，快步走出暖閣，腳步輕快得像踩在棉花上。
陛下做的這些事，百姓肯定會高興，到時候報社的報紙，又能賣得火爆了。
暖閣裡重新安靜下來，朱厚照拿起案上的商人名冊，指尖劃過“陳萬春”“趙玉堂”的名字，心裡盤算著。
等報紙登出去，百姓肯定會支持他，到時候再跟商人談合作，阻力就更小了。
而此刻，宮道上的大臣們還在議論，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每個人心裡都清楚。
大明的天，變得快他們不認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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