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采買鮮筍五百斤,賬本記三十文一斤,實付商戶十五文一斤,剩下十五文由采買官交給劉寺丞,劉寺丞給周少卿、陳少卿各分六文,自己留三文,有簽字的白條為證。”
偽裝成賬本房雜役的番子則發現。
“近半年采買,有17筆‘貢品采買’實為本地物資,比如江南絲綢,賬本寫‘千裡加急采買’,實則從京師綢緞莊購買,差價被王寺丞私吞,涉及銀錢三萬兩。”
張永看著這些證據,臉色越來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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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光祿寺的貪腐這麼明目張膽,借著采買名義,硬生生把市價翻倍,回扣層層分贓,難怪開銷會暴漲一倍。
而光祿寺的值房裡,周瑞、陳默、劉安、王慶正在密談。
“最近宮裡查得緊,周元剛被處決,陛下又厲行節儉,咱們要不要收斂點?”
陳默有些擔心地說。
周瑞冷笑一聲。
“收斂什麼?光祿寺是宮裡的大開銷部門,陛下就算查,也查不到這麼細,再說,咱們給禮部張尚書也送了好處,真有事,他會幫咱們說話。”
劉安點點頭。
“周少卿說得對,昨天新來的雜役,我觀察了一下,都是些隻會乾活的粗人,應該不是來查咱們的。”
王慶卻道。
“我總覺得不對勁,采買隊的那個雜役,老是盯著賬本看,還偷偷記東西,要不要把他調去後廚?”
“不用。”
周瑞道。
“調走反而顯得咱們心虛,咱們該怎麼做還怎麼做,隻要賬本做漂亮點,商戶那邊嘴嚴點,誰也查不出問題。”
他頓了頓,道。
“今晚把最近三個月的采買白條都燒了,隻留賬本,就算有人查,沒有白條,也定不了咱們的罪。”
“好!”
三人齊聲應道,立刻起身去準備銷毀證據。
當天晚上,張永收到番子傳來的“銷毀白條”的消息,立刻召集李彪和王小六。
“貪官要銷毀證據,咱們得動手了!”
“李彪,你帶錦衣衛,立刻去福源號、聚豐酒坊等五個主要合作商戶,把賬本、交易記錄都抄出來,控製住老板,彆讓他們跑了!”
“王小六,你帶東廠番子,潛入光祿寺賬本房,把沒來得及銷毀的白條、私藏的回扣記錄都搜出來,配合雜役裡的番子,彆讓他們察覺!”
“另外,派人盯著禮部尚書張升的府門,要是有人去求情,立刻拿下,一並問罪!”
“屬下遵令!”
兩人齊聲應道,轉身帶領人手,趁著夜色出發。
錦衣衛趕到福源號時,王財正在燒毀賬本。
李彪一腳踹開門,大喝一聲。
“不許動!錦衣衛辦案!”
王財嚇得魂飛魄散,手裡的賬本掉在地上,被火苗燒了一角。
錦衣衛立刻上前,撲滅明火,把剩下的賬本、交易記錄都搜了出來,上麵清清楚楚記著“給光祿寺周少卿回扣三萬兩”“陳少卿回扣兩萬五千兩”等字樣。
東廠番子潛入光祿寺時,劉安正在燒毀白條。
番子們突然衝出,把劉安按在地上,從灶膛裡搶出還沒燒完的白條,上麵的簽字和金額都還能辨認。
不到一個時辰,所有證據都被搜齊,商戶老板被控製,光祿寺的白條、賬本、回扣記錄都拿到了手,鐵證如山。
張永拿著這些證據,連夜趕回皇宮,走到暖閣門外時,天剛蒙蒙亮。
他整理了一下官服,深吸一口氣,抬手敲了敲門。
“陛下,奴婢張永,有要事稟報,光祿寺的案子,查有實據了!”
暖閣裡,朱厚照一夜未眠,正在翻看之前的軍報,聽到張永的聲音,立刻道。
“進來!”
張永推門而入,捧著厚厚的證據,躬身道。
“陛下,奴婢幸不辱命,查出光祿寺開銷暴漲的真相了!”
他把證據一一呈上。
“周瑞、陳默兩位少卿,劉安、王慶兩位寺丞,勾結宮外商戶,將采買價定為市價的兩倍甚至三倍,從中抽取三成回扣,近半年共貪汙銀錢十五萬兩,剩下的十五萬兩,多是偽造‘貢品稀缺’‘加急采買’等名目,被四人私分!”
朱厚照拿起賬本對比,看到“鮮筍市價十五文,光祿寺付三十文”“酒曲市價一兩,光祿寺付二兩”的記錄,氣得手指發抖。
“好啊!朕讓他們厲行節儉,他們倒好,借著采買的名義,中飽私囊,把朕的話當耳旁風!”
張永接著道。
“他們還托人給禮部張尚書送了五千兩銀子,想讓張尚書在陛下麵前說情,不過昨晚被錦衣衛截獲了信件,還沒送到。”
“張升?”
朱厚照冷笑一聲。
“看來朕之前饒了他,他倒是不長記性!”
他站起身,語氣斬釘截鐵。
“張永,傳朕旨意,立刻拿下周瑞、陳默、劉安、王慶四人,還有福源號等五個商戶的老板,押入詔獄,三日後,在午門外公審,讓全京師的人都看看,這些蛀蟲的下場!”
“另外,讓禮部張升立刻來暖閣見朕,問問他這五千兩銀子,是怎麼回事!”
張永躬身應道。
“奴婢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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