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說越興奮,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登上龍椅的場景。
拿起酒壺,給自己又斟滿一杯,一飲而儘。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已經被東廠番子記錄在案,陝西布政司已經進入備戰狀態,急報正快馬加鞭地送往京師。
七天後,來自陝西布政司和東廠駐寧夏辦事處的急報,先後抵達京師。
暖閣裡,朱厚照正在批閱內閣查南直隸的初步奏報。
張永快步走進來,臉色凝重。
“皇爺,陝西布政司和東廠都送來急報,寧夏出事了!”
朱厚照抬了抬眼皮,語氣平淡。
“哦?寧夏能出什麼事?是朱寘鐇忍不住要跳出來了?”
張永將兩份急報遞上。
“回皇爺,正是!寧夏巡撫安惟學稟報,安化王朱寘鐇暗中克扣士兵軍餉,再以自己的名義補發,收買軍心,還與蒙古部落暗中聯絡,有謀反之意!”
“東廠的急報也證實了這一點,番子監視到安化王府近期物資調動頻繁,私兵操練加緊,與蒙古使者有過多次接觸!”
朱厚照接過急報,緩緩展開,快速瀏覽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既不憤怒,也不驚訝。
看完兩份急報,他將其扔在案上,嗤笑一聲。
“挺損的啊,不過這手段也太小兒科了。”
張永愣了一下。
“皇爺,朱寘鐇勾結蒙古,收買軍心,這可是謀反大罪,不能大意啊!”
“大意?”
朱厚照笑了笑。
“他那點心思,朕早就看透了。”
“寧夏衛的士兵,軍餉是朕親自下旨提高的,他們感念的是朕的恩德,不是朱寘鐇那點補發的軍餉。”
“蒙古人貪婪成性,隻會見利忘義,朱寘鐇想借蒙古的力量,簡直是與虎謀皮,到時候說不定還沒等他起兵,蒙古人就先反過來打他了。”
“至於那些被他收買的文官,大多是些貪生怕死之輩,真到了起兵的時候,他們隻會第一個倒戈,出賣朱寘鐇。”
陸炳也走進來,躬身道。
“皇爺,卑職建議,立刻調京營精銳,進駐陝西,再命寧夏總兵暗中掌控寧夏衛的兵權,一旦朱寘鐇起兵,就立刻將其剿滅!”
朱厚照搖了搖頭。
“不必這麼麻煩。”
他思索再三,朗聲道:“傳朕旨意!”
張永立刻躬身提筆,準備記錄。
“第一,命陝西布政使秦肱,即刻嚴查寧夏衛克扣軍餉一事,務必查明克扣的原因、涉及的人員,從嚴處置,不得徇私!”
“第二,命寧夏總兵薑漢,協助秦肱調查,密切關注寧夏衛的動向,若有士兵嘩變或安化王府異動,即刻鎮壓,但不可主動挑起事端!”
“第三,命東廠將監視安化王府的所有證據,包括往來人員記錄、物資調動清單、與蒙古接觸的密報,全部提供給秦肱和薑漢,讓他們做到心中有數!”
“第四,所有參與調查的人員,隻許做事,不許聲張,不準泄露任何關於安化王府謀反的消息,以免引起寧夏軍民恐慌!”
“欽此!”
張永記錄完畢,躬身道。
“奴婢遵旨!這就下去擬旨,派人送往陝西和寧夏!”
朱厚照點點頭。
“去吧,務必儘快送到,不能耽誤。”
張永躬身告退,走出暖閣。
暖閣裡隻剩下朱厚照和陸炳。
陸炳躬身道。
“皇爺,您這旨意,是想從根源上瓦解朱寘鐇的圖謀?”
“沒錯。”
朱厚照道。
“朱寘鐇的依仗,無非是士兵的忠心和蒙古的援助。”
“嚴查克扣軍餉,就能讓士兵知道,克扣軍餉的是寧夏衛的軍官,不是朕,朱寘鐇的‘恩德’也就不攻自破,士兵們自然不會再對他忠心。”
“至於蒙古,沒有了士兵的支持,朱寘鐇就算想起兵,也成不了氣候,蒙古人見他沒有實力,自然不會再與他合作。”
陸炳恍然大悟。
“皇爺英明!這樣一來,不用動一兵一卒,就能瓦解朱寘鐇的謀反計劃!”
朱厚照站起身,走到窗前,看著外麵的陽光,眼神深邃。
“朱寘鐇叛亂,本就成不了氣候,他的手段太過拙劣,根本不足為懼。”
“隻是,大明的士兵,都是朕的士兵,寧夏的百姓,都是朕的子民,能不打仗,就儘量不打仗。”
“最好這叛亂,能消弭於無形,既不用讓士兵流血犧牲,也不用讓百姓遭受戰火之苦。”
他頓了頓,手指輕輕敲擊著窗欞,心裡盤算著:要想徹底消弭叛亂,光靠嚴查克扣軍餉還不夠,還得讓朱寘鐇徹底失去謀反的資本,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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