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乾嘛揪著饅頭不放,你大娘不是每天給你帶飯嗎?你不用再去吃那個石頭了!”
徐朝鑫搖頭:“我有飯吃,可住校的同學還沒有飯吃呢,關鍵是,你看著饅頭,都是綠色的,我大娘說了,饅頭蒸成這樣,沒點本事是指定不行的。她懷疑這麵粉是壞掉的麵粉,我們這樣吃下去,會吃死人的。”
馬高遠呸呸呸,“彆胡說八道,哪有那麼嚴重,我也沒聽說誰吃饅頭吃死了。”
“那說不定,也許明天就呼啦啦死一群人呢,誰又能想到呢!”
馬高遠覺得徐朝鑫有些危言聳聽,但他還是決定跟徐朝鑫一夥,誰讓他們是朋友呢,朋友就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徐朝鑫給市長寫信這件事誰也沒說,馬高遠也沒說,他知道,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讓馬高遠知道這事一點好處都沒有,壞處倒是一大堆,他不能破壞自己在馬高遠心目中的光輝形象。
兩人在同學之間上躥下跳、煽風點火、引導輿論,成功把大家對饅頭的怨言挑撥到了頂峰。
馬高遠沒有浪費自家兄弟姊妹的力量,拿著石頭饅頭給大家看,可馬家莊的孩子們大多中午回家吃飯,沒吃過這樣的饅頭,麵對這東西隻是感歎一番,並沒有實質性的感覺。
徐朝鑫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於是接著調整思路,把重點放在住校生身上。
陸陸續續有幾個住校的家長來找學校反映問題。要求換廚師,要求提高飯菜質量。
學校裡答應地好好的,饅頭偶爾地也成了黃白色甚至白暄暄,但沒過幾頓又變成了老樣子。
徐朝鑫簡直要氣笑了,食堂不是不會蒸饅頭,為什麼就不能一直蒸成白暄暄呢,他現在懷疑食堂大師傅就是故意的。
你不是告我嗎?我偏偏不聽,反正你又不能不吃,有本事你不吃啊!
食堂的饅頭呈現出一種很癲的狀態,這一頓和下一頓絕對不是同一種模樣,有時軟有時硬,有時黃,有時白,這一頓的饅頭到底是哪一種,完全看大師傅的心情。
同學們把白暄暄叫做是第一世界,黃白硬是第二世界,綠黑是第三世界、每次開飯前都猜測今天咱們是什麼世界的子民。簡直把這事當做了遊戲下注。
徐朝鑫掐著手指頭計算,信件投寄出去兩個星期了,也該有回音了吧!
反饋終於來了。
這天中午,下課前班主任突然急匆匆來到教室,宣布了一個緊急消息:“食堂臨時有事,午飯推遲一小時。下課後誰也不準去食堂。什麼時候開飯等我通知。都呆在教室裡不準出去,住校的回宿舍躺著!”
大家瞬間炸了,還有比不能吃飯更大的事情嗎?
雖然中午的飯沒啥意思,但限製吃飯還是不行的。好在走讀的學生可以回家,帶飯的可以在教室吃,住校生回宿舍等著。也沒有多少吃不上飯的同學,但同學們還是炸了,也不知道為啥這麼激動。
徐朝鑫使勁咬住嘴唇,儘量裝得淡定一些,可壓不住的嘴巴還是出賣了他的心情。
一定是市裡來人了,一定是!
過了一會,班主任又急匆匆趕進教室,“來四個男生,跟我去食堂拿飯,今天所有的學生都在教室和宿舍吃飯!”
徐朝鑫拉著馬高遠舉起手。
馬高遠看徐朝鑫一臉激動的樣子,隱隱感覺到食堂出事了,好吧,我就陪你去探探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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