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棄了所有防禦,將生死的選擇權,徹底交還給了這個可能是最終極的敵人。
她在賭,賭自己作為“零”的剩餘價值,賭“墓碑”那深不可測的計劃中,她這顆剛剛展現出“反抗”特質的棋子,是否還值得他暫時留觀。
指令室內,隻剩下死一般的寂靜,以及“墓碑”那審視著待宰羔羊般的、冰冷而玩味的目光。
他沒有動手,隻是靜靜地站著,仿佛在評估一件失而複得、卻出現了意想不到裂紋的珍貴器具。
良久,他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興味:
“殺你?不……‘零’。”“墓碑”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種解剖獵物般的興味,“你的‘不服從’,比你的‘順從’……有趣多了。”
他緩緩踱步,冰冷的視線始終鎖在蘇寧兒臉上。“‘大腦記憶芯片’……可以給你。”
蘇寧兒的心猛地一提,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希望如同黑暗中驟然亮起的火星,卻又因為來源而顯得無比危險。
“但是,”他的話鋒如刀鋒般轉折,“有兩個條件。”
“第一,你必須遵守履行的承諾,終生在此,聽憑我的安排。你的生命、你的意誌,都屬於這裡。”這是將她重新釘回原點的枷鎖。
蘇寧兒沉默著,這個條件在她意料之中,為了姐姐,她可以忍受。
“第二,”“墓碑”的語調沒有任何變化,卻拋下了一顆足以將她靈魂撕裂的炸彈,“殺了言廷。”
殺言廷?!!
這個名字像一把生鏽的匕首,猛地捅進了蘇寧兒心防的深處。……言廷他怎麼會成為目標?
“為什麼?”她脫口而出,聲音因震驚而微微發顫,“他隻是一個普通警察!威脅不到天幕集團!”
“墓碑”的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冷笑,那雙深淵般的眼睛仿佛已經看穿了她所有試圖隱藏的情感。
“因為,他是你的‘軟肋’。”他一字一頓,聲音如同毒蛇吐信,“你的感情寄托。不對嗎?”
蘇寧兒如遭雷擊。
他精準的知道言廷在她心中的分量!為了保護那個早已被她強行推開、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人,她必須斬斷這最後的關聯。
“不!”她幾乎是吼出來的,帶著一種絕望的堅決,“我……已經和他再無任何瓜葛!我發誓!但要我殺他……我做不到!”
這是她第二次,正麵挑戰“墓碑”的底線,為了一個他甚至不屑於親自出手清除的人。
“墓碑”周身那壓抑的冰冷氣息瞬間爆裂!強大的怒意席卷了整個空間。
他甚至沒有給蘇寧兒反應的時間,一隻大手如同鐵鉗般猛地扼住了她纖細的脖頸,將她狠狠摜在冰冷的金屬牆壁上!
“呃!”巨大的衝擊力讓她眼前一黑,窒息感瞬間淹沒了她。
雙腳離地,她徒勞地蹬踹著。
“你以為……你在跟誰談條件?”“墓碑”的聲音第一次失去了平緩,帶著一種被螻蟻一再挑釁的暴怒。
蘇寧兒沒有反抗。肺部的空氣被迅速抽空,視野開始模糊,耳邊嗡嗡作響。
就這樣死了吧……比起親手殺死曾給過她唯一光亮的言廷,死亡反而是一種仁慈的解脫。她閉上了眼睛,淚水劃過臉頰,放棄了掙紮。
然而,預想中的頸骨碎裂聲並未傳來。
在最後關頭,“墓碑”手上的力道猛地一鬆。蘇寧兒像破布娃娃一樣滑落在地,劇烈地咳嗽著,大口呼吸著冰冷的空氣。
她還沒緩過神,就感覺天旋地轉—“墓碑”竟一把將她粗暴地扛上了肩頭!
“你…乾什麼!”她虛弱地掙紮。
“墓碑”毫不理會,扛著她大步流星地穿過基地冰冷的通道,一腳踹開一間單獨訓練室的門,將她重重地扔在冰冷堅硬的地板上。
蘇寧兒被摔得七葷八素,還沒等她爬起,“墓碑”已經俯身,大手抓住她外套的衣領,猛地一撕!
“刺啦——!”
“刺啦——!”
布料碎裂的聲音在空曠的訓練室裡格外刺耳。
緊接著是裡麵的作戰服……他動作粗暴、迅捷,不帶一絲情欲,隻有純粹的、摧毀性的審視和羞辱。
蘇寧兒隻覺得周身一涼,衣物竟被他幾下徹底扒光,整個人毫無遮蔽地暴露在訓練室慘白的燈光下,暴露在“墓碑”那冰冷如同評估器械的目光中!
“啊——!”一聲羞憤到極致的尖叫終於衝破了她的喉嚨。
她下意識地蜷縮起身子,用雙臂死死抱住胸口,試圖遮擋自己。淚水不受控製地湧了上來,不是因為恐懼死亡,而是因為這踐踏尊嚴的羞辱。
“你流氓!無恥!畜生!”她嘶聲咒罵,所有冷靜和克製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蘇寧兒的咒罵在空曠的訓練室裡回蕩,帶著哭腔,更帶著一種被徹底撕碎尊嚴的絕望與憤怒。
她蜷縮在地,像一隻被剝去所有甲殼的軟體動物,暴露在捕食者冰冷的目光下,瑟瑟發抖,卻隻能用最無力的語言反抗。
“墓碑”對她的咒罵充耳不聞。
他那審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掃描儀,一寸寸地掠過她裸露的肌膚,掠過那些因殘酷訓練和任務留下的新舊傷疤,最終定格在她因極度屈辱和憤怒而漲紅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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