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
“場景二:辨識藥性!”楚清歌手下不停,又在符紙上畫了個歪歪扭扭的藥草,丹尊火柴人旁邊畫了個巨大的叉。
“老家夥:‘這株‘九幽還魂草’,性寒,需以烈陽之火中和其陰煞之氣,方能激發藥性,懂?’”
“我:‘懂了懂了!用猛火!’”
“老家夥:‘錯!大錯特錯!愚不可及!猛火隻會燒毀其陰煞本源!要文火慢熬!老夫剛才說的‘烈陽之火’是指其蘊含的太陽真意!不是溫度!你這榆木腦袋!’”
懵圈火柴人腦袋上又被畫了個更大的“?”和“!”。
沈墨的目光從楚清歌膝蓋上的“大作”,緩緩移到她因為憤怒和投入而微微發紅的臉頰,最後又落回那根被她下意識攥得更緊、紫光似乎更亮了一點的細線上。他沒說話,隻是周身那股“凍死人”的氣壓,似乎……微妙地緩和了那麼一絲絲?
丹尊在神識裡已經氣瘋了:【汙蔑!赤裸裸的汙蔑!老夫何曾說過‘豬都比你強’?!老夫說的是‘靈智未開的山彘’!還有!‘烈陽之火’就是太陽真火!是你自己悟性差!蠢材!蠢材!!】
“場景三:解答疑問!”楚清歌越畫越起勁,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在符紙上畫了個丹尊火柴人捂耳朵的姿勢。
“我虛心請教):‘師尊,這‘凝露化氣’的訣竅,弟子總感覺差一點,能否再詳解一二?’”
“老家夥極其不耐煩):‘這還用問?不是明擺著的嗎?自己悟!什麼都問!你脖子上頂的是夜壺嗎?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想不通,趁早滾回家奶孩子去吧!’”
她在懵圈火柴人旁邊畫了個爆炸頭,代表被罵懵了。
“啪!”楚清歌畫完最後一筆,把那張畫滿了靈魂火柴人和爆炸雲、問號、感歎號的符紙舉起來,對著沈墨,也對著自己腦門仿佛要懟給丹尊看),大聲宣布:“看!沈師兄!這就是我的日常!《弱智丹尊教學指南》第一版!生動形象吧?充分展示了這位‘上古大能’除了人身攻擊和貶低打壓之外,毫無實際建樹的教學風格!簡稱——pua!”
她把符紙抖得嘩嘩響:“您說!就這麼個玩意兒在我腦子裡整天嗡嗡嗡,我能不精神恍惚嗎?我能不忘事兒嗎?這根破線……”她晃了晃左手,那紫線在火光下妖異地閃爍,“……指不定就是被他吵得神經衰弱,隨手從哪個犄角旮旯撿的呢!也可能是他老人家覺得我太笨,特意顯靈給我招來的‘聰明線’!您信嗎?”
空氣安靜了一瞬。
赤羽叼著半串烤肉,辣得眼淚汪汪,歪著頭看看那張“大作”,又看看楚清歌,最後看看沈墨,小眼神裡充滿了對愚蠢人類的不解。
篝火劈啪作響。
沈墨沉默地看著那張充滿控訴和抽象藝術的符紙,又看看楚清歌因為激動而顯得格外明亮的眼睛。他臉上的冰霜似乎融化了一點,嘴角極其細微地、幾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快得像幻覺。
“所以,”沈墨終於再次開口,聲音依舊沒什麼溫度,但似乎少了點之前的銳利,“這根線,與你腦中這位……‘丹尊前輩’的……‘教學方式’有關?”
“當然有關!”楚清歌斬釘截鐵,趁熱打鐵,“關係大了去了!他把我腦子攪成一鍋漿糊,我乾啥都容易出岔子!師兄您英明神武明察秋毫,肯定能理解我的痛苦吧?這線它就是個意外!純屬受害者遺留物!”
【放屁!小孽畜!老夫撕了你的嘴!】丹尊在神識裡咆哮,【這紫線分明是……咦?等等!這氣息……】
就在丹尊暴怒的咆哮聲戛然而止的瞬間,楚清歌敏銳地感覺到,自己左手捏著的那根紫線,極其輕微地、不易察覺地顫動了一下。仿佛有什麼東西,通過這根線,極其遙遠地投來了一瞥。
沈墨的目光也幾乎在同一時間,再次聚焦在那根線上,眼神重新變得深邃銳利。
楚清歌心裡咯噔一下。
完了,老妖怪好像……認出這線的來頭了?而且,陸明遠那邊……有反應了?
篝火旁的氣氛,瞬間又變得微妙而緊張起來。那張畫著《弱智丹尊教學指南》的符紙,在夜風中輕輕晃動,像一麵滑稽又心酸的戰旗。而真正的風暴,似乎才剛剛開始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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