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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歌也懵了。手腕的疼痛被這詭異的一幕暫時壓了下去。她看看自己發光的腦門,又看看沈墨那冒煙的、價值一看就不菲的劍穗,最後目光落在他煞白又驚懼的臉上。
“沈……沈師兄?”她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開口,“您這劍穗……質量好像不太行啊?碰瓷我腦門兒?”她試圖用玩笑驅散這令人窒息的詭異氛圍,“還是說……我這胎記太燙,把您掛件兒給烤糊了?這算工傷嗎?宗門給報銷不?”
沈墨卻像是完全沒聽到她的胡言亂語。他的目光死死鎖住她眉心那脈動的赤金光芒,又猛地低頭看向自己腰間那仍在散發焦糊味和灼熱的劍穗,仿佛看到了世間最恐怖的東西。他薄唇緊抿,下顎線繃得如同刀鋒,那攥著她手腕的手指,指節因為用力而泛出青白。
洞府裡死一般的寂靜。隻有劍穗那細微的“滋滋”灼燒聲,還有赤羽不耐煩地用爪子扒拉碎石的聲音。
時間仿佛凝固了幾息。
突然,沈墨猛地抬起頭!那雙深邃的墨瞳裡,翻湧的驚懼被一種近乎決絕的狠厲強行壓下。他攥著楚清歌的手腕,將她猛地往自己身前一拉!
兩人的距離瞬間縮短,近得楚清歌能清晰地看到他額角的汗珠滑落,能感受到他冰冷手指下那異常急促的脈搏跳動,能聞到他身上濃烈的焦糊味和一絲……若有若無、極其淡薄卻讓她眉心胎記猛地一跳的、類似之前天劫的氣息?
沈墨俯身,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朵,用儘全身力氣才從齒縫裡擠出幾個字,聲音壓得極低,嘶啞而破碎,帶著一種瀕臨崩潰的急迫和……絕望的警告:
“彆信……任何人!”
他的氣息冰冷,噴在楚清歌的耳廓上,激起一層細小的雞皮疙瘩。
楚清歌渾身一僵。
沈墨頓了一下,那雙死死盯著她的眼睛裡,翻湧著濃得化不開的痛苦和掙紮。他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像是用儘了最後的力氣,才無比艱難地、幾乎是氣聲地補充了三個字:
“包……括……我。”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攥著她手腕的手猛地鬆開,仿佛那是什麼滾燙的烙鐵。他踉蹌著後退一步,腰間那灼熱的劍穗終於停止了“滋滋”聲,但那股焦糊味卻更加刺鼻地彌漫在兩人之間。
沈墨最後深深看了楚清歌一眼,那眼神複雜到了極點——有警告,有恐懼,有掙紮,甚至有一絲……楚清歌看不懂的悲涼?然後他猛地轉身,玄色的身影如同被什麼無形之物追趕著,倉惶地撞開破碎的石門,瞬間消失在洞府外彌漫的煙塵和尚未散儘的雷雲氣息之中。
隻留下楚清歌僵在原地,左手腕上還殘留著被巨力攥過的冰涼疼痛,耳邊反複回蕩著那嘶啞絕望的警告:
“彆信任何人……”
“包括我……”
還有鼻尖縈繞不去的,屬於沈墨劍穗的,那股新鮮出爐的、比糊地瓜更刺鼻的焦糊味。
小朱朱從楚清歌身後探出個鳥頭,抱著大鐵鍋,鳥眼瞪得溜圓:“清……清歌?沈師兄他……他腦子也被雷劈糊了?還是……他的劍穗終於受不了他那身泡腳味兒,自焚抗議了?”
赤羽慢條斯理地舔了舔被碎石砸到的爪子,玄甲羽泛著冷光,金紅色的眼瞳眯起,盯著沈墨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地哼了一聲:“哼,焦糊味裡……摻著點‘天罰’的餿味兒。這男人……藏得挺深啊。”它甩了甩尾巴,轉向還在石化狀態的楚清歌,語氣帶著點幸災樂禍的傲嬌,“喂,女人!本座那份特辣烤靈蚯,看來得加倍了!這保鏢活兒風險係數暴漲!還有,你這腦門兒……嘖,以後離本座遠點,燙禿了本座的玄甲羽,你傾家蕩產都賠不起!”
楚清歌緩緩低下頭,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心——剛才被沈墨攥過的手腕還在隱隱作痛,而另一隻手裡,那個被遺忘的紅薯表皮已經涼透了。
她慢慢抬起手,指尖輕輕碰了碰眉心。那赤金色的光芒已經隱去,但皮膚下殘留的灼熱感,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晰。
彆信任何人……
包括他……
楚清歌的目光,最終落在了地上那撮屬於她上一個紅薯的焦黑灰燼旁——幾縷極其細微的、同樣焦黑的、帶著獨特編織紋路的絲線。
那是從沈墨腰間,那枚突然灼燒冒煙的劍穗上,崩落下來的殘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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