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朝廷能給他報仇,能給他榮譽,能給他功勳。
但那和他有什麼關係?他人已經沒了。
就在雨時天胡思亂想,給自己找一個正確的理由時,執衛前來稟報:
“雨大人,外麵有三個人,自稱州府前來巡查!”
“讓他們進來吧。”
話音剛落,三人就自覺步入房間。
兩男一女,為首男子約莫三四十歲,身後一男一女較為年輕,正好奇的打量雨時天。
雨時天沒有絲毫起身迎接的意思,就這樣和為首男子互相對視。
“雨時天,雨大人,好久不見,彆來無恙啊。”
最終為首男子率先開口。
“紀大人風采不減當年,千裡迢迢,真是辛苦了。”
禦史台紀維瞻,當年他在州府見過一麵,沒想到再見是這種場麵。
紀維瞻神情唏噓,他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還都是三品。
雖然分屬不同體係,他還是很認可雨時天的。
人家一個沒什麼背景的執衛,和他幾乎同步突破到二品。
足見雨時天此人的能力和天賦。
再次見麵,卻是作為雙方陣營的馬前卒,彼此對壘。
“紀大人,這就是那個什麼雨時天?”
年輕女子打量一番後,忽然問道。
她這話一出,還在寒暄的二人,眉頭不約而同皺了起來。
雨時天沒理她,依舊盯著紀維瞻,眼裡好像在說,這是你的人?
這麼輕浮嗎?一點規矩都不懂。
他和紀維瞻說話,哪有後輩插嘴的份,並且還是直呼大名。
紀維瞻背對二人,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打著哈哈:
“忘給你介紹了,這兩位崔見月,盧冠。這次來輔助我....”
寒暄完畢,他話鋒一轉:
“雨大人,你也知道我們來乾什麼的,我就不廢話了,請吧!
軍司馬那邊安排了嗎?不要耽誤正常運轉。”
“如果沒來得及,我們一起走一趟。”
“不必了,開始吧。”
雨時天一捋衣服,坦蕩蕩起身。
他帶著眾人走出衛司後,情況馬上發生變化。
紀維瞻走到前麵,開始帶路。
實際上去哪裡,隻有紀維瞻知道。
在衛司中以雨時天為首,乃是基本的體麵,維持他在下屬麵前的威望。
雖然是調查雨時天,事情也不會做絕,鬨得都不好看。
半晌後,雨時天有些驚訝。
竟然到了驛站。
洛河縣是他的地盤,正常來說,肯定是隨機找一處偏僻位置來審他。
防止被他手底下親信乾擾、或者狗急跳牆、裡應外合。
而驛站這個地方,毫無疑問是他的勢力範圍。
裡麵執衛可不少。
這個行為,釋放出來的信息就多了。
紀維瞻也在思索著,萬大人給他的命令到底是什麼意思。
‘順勢而為’。
沒有明確指示,也沒有明確目的。
是保?是查?他現在也拿捏不準。
既然順勢而為,那不必嚴防死守,也不是吃喝兩天就回去。
驛站就是個不錯的選擇。
既有衛司執衛,又有衙司官員。
不管怎麼樣,起碼有見證人,不可能讓他單獨背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