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黑甲覆麵，全副武裝的甲士撥開雜草，迅速來到【趙黃】身後。
呃兒——！
鷹唳再次傳來，這次不在頭頂，而是田建明離去的方向。
一名似是帶頭的黑甲甲士越過眾人，直接到崖邊望向遠方黑暗，仿佛【趙黃】是空氣一般。
良久，甲士回頭看看明顯四分五裂的巨石，又看了一眼【趙黃】，吐出這隊甲士到來後的第一個字，也是唯一一個字。
“撤。”
其餘甲士聞言，沉默轉身，一言不發向來的方向迅速離去。
【趙黃】看著為首者從麵前經過，黑漆漆的甲胄在月光下似乎反射出一縷金芒。
翌日。
易水縣最出名的酒樓中，韋無衣滿臉紅光，大口喝酒，“趙哥，你是說你看到鎮司的人了？”
“是，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全程就說了一個撤字。”【趙黃】夾著菜，叫小二上了壺茶，酒這玩意，他喝不慣。
“哎，趙哥慎言，也就是咱們私底下說說，出去可不敢編排鎮司。”韋無衣給自己滿上一杯，繼續道：“過了千佛山，便出了直隸，沒調令他們沒法繼續追。”
“確實，托趙哥的福，白撿一件功勞，進京前還能吃頓酒。”董澤大著舌頭，眼神初見迷離。
【趙黃】搖頭失笑，就算沒他，田建明也沒打算硬闖，這次任務聽著風險大，其實還好，所有出動的執衛傷亡加起來不到十人，其中還有幾個是夜裡自己摔的。
“說得對，這頓我來付，老董你彆和我搶。”
韋無衣掏出一遝皇票拍到桌上，臉頰的酡紅已經蔓延到眼睛裡，“說白了，這玩意就是朝廷的信用，我等世家眼裡，改朝換代都是常事，朝廷有個屁的信用，不花出去，都是廢紙！”
“無、無衣，你醉了。”董澤迷離的雙眼勉強恢複一瞬清明，連忙說道。
“我沒醉！”韋無衣抓起筷子敲桌邊，梗著脖子道：“老董，你信我的，除了手頭留點花的，其餘換成金銀糧食，誰家的銀票也用不得，包括我韋家！”
“如今烽煙四起，戰火蔓延猶有過程，但信用崩塌就在瞬間，到時候就晚了！”
眼看韋無衣越說越來勁，董澤歎了口氣，舉杯飲儘，“無衣啊，你可知道我進入衛司前，是乾什麼的？”
“老董你、你彆賣關子了。”韋無衣低頭搖搖晃晃，反手握住筷子拄在桌上支撐。
董澤再次給自己滿上一杯，迷離的雙眼呆呆愣愣，露出回憶之色。
隨後他瞥了一眼【趙黃】，壓低聲音道：“望氣士。”
“臥槽，這不是欽天監那些神棍嗎，老董你真的假的，能不能看出來誰贏啊，咱們早點投靠。”
韋無衣頓時激動起來，臉龐紅上加紅，手腳都不聽使喚，打翻了酒杯。
“你以為望氣士是神仙啊，有這麼神，早被殺的傳承斷絕了。”董澤沒好氣的咕嘟咕嘟灌了兩口，繼續說道：“隻能看出來一點，紅陽王朝仍舊昌隆。”
“所以啊，你那心放肚子裡去吧。”
韋無衣還想說什麼，樓下大廳忽然傳來陣陣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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