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記得，當初碰到景禾子時，呂眉南曾說過。
子字後綴，非某道集大成者不可稱，如薑子、丘子、告子等等。
放在道門武者身上，則隻有宗師可在道號之後綴以子字。
其中雍山祈天觀更為嚴苛，僅觀主且宗師方可稱子。
‘換句話說，這老道活著一天，江塵永遠隻能叫清塵，不能叫清塵子。’
這是呂眉南親口所言。
如今，江塵自稱百代觀主清塵子，豈不是代表著....景禾子壽儘？怎麼可能！
滿打滿算，自扶風之事過去還不到一月，這老道士當時好得很啊！
【孫正】內心剛升起一絲難以置信，呂眉南恰好開口，解答了他的疑惑。
“清塵子？你師父不打算回來了？”
“不成功，則成仁。”江塵依舊雲淡風輕。
“...有把握嗎？”呂眉南聲音低了幾分。
“你不也去了，親眼所見，何須問我。”
呂眉南陷入沉默，不再言語。
【孫正】在一旁聽著，大概明白七八分，景禾子似乎去做一件什麼事，風險很大，故而提前讓江塵擔接手祈天觀。
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還能有讓景禾子甘願以身犯險的事？
呂眉南仿佛擁有讀心術般，好巧不巧再次答出【孫正】疑問。
“宗師之上，值得你們如此前赴後繼麼？”
“按部就班的修行誰不會？前路斷絕，篳路藍縷者，辟混沌，尋真我。”
我不會，我不會啊！【孫正】無聲呐喊，這就是天才的腦回路嗎？把躋身宗師，說成按部就班的修行誰不會。
等我宗師，我也逢人就說，有手就行。
“那你剛剛那是...？”呂眉南撇撇嘴，轉移話題，不給江塵繼續裝的機會。
幽京不知何時已被濃重烏雲籠罩，天色暗沉，如大軍壓境，眼看暴風雨即將襲來，也不知道和剛剛江塵所作所為有沒有關係。
“神與意合，略有所悟。”
“神與意合？”這次連呂眉南都一副疑惑的樣子。
“就像...這樣。”
江塵抬起一隻手，微小旋風在其掌心歡呼雀躍，跳動不止。
【孫正】聞聲望去，剛想說，這也沒什麼特彆的啊，結果下一刻，熟悉的頭暈目眩再次襲來。
啊？看一眼就暈？
“還有，此時此刻，你的衣袍中攜帶了....”江塵低頭看著掌心，卻把呂眉南隨身之物抖了個乾乾淨淨。
“嗯？”
忽然，江塵語氣一轉，目光刹那間鎖定【孫正】。
“如此相似的氣息....同出一源？”
【孫正】感受到宛如實質的壓力落在自己頭頂，麵上勉強可以支撐，心中卻泛起驚濤駭浪。
江塵鎖定的目標，不止【孫正】，還有附近其餘幾個，表麵上和他毫無聯係的分身！
這是他最深的秘密，從未與任何人提及，更是常人難以理解和相信的存在，卻被江塵識了出來？！
要知道，即便是景禾子，見到他諸多分身，也未曾看出絲毫異樣！
“你是何人？”江塵抬起的手掌輕輕一按，掌心旋風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跨越兩人距離，來到【孫正】身側。
下一刻，江塵手掌一抬，環繞的狂風便讓他體會了一番禦空而行的滋味。
他被風直接吹到了江塵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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