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賭了。”
他喉頭微動,目光沉沉看向族中其他兩位明道。
那枯瘦中年人低頭不語,眸光陰沉;族主則緊咬牙關,指節泛白,整個人如雕塑般不動。
沒人願意開口。
因為誰開口,誰就是那個將自己族人推入火海之人。
而就在高空三位明道強者噤聲不語之時,下方的局勢已然崩潰。
都天府已經進入騶吾族人上空,金火道人親自出手。
他一身長袍,踏焰而行,火光漫天。
他不言不語,隻一掌拍下。
“轟!”
一片烈焰化作巨鐘,當空扣落,將騶吾族人數千人儘數籠罩。
火焰翻卷如浪,強者怒吼衝天,血脈神通齊出,卻無一能破火勢壓製。
有人想逃,被火浪封路;有人反抗,被一掌震落。
幾位融天境界的強者奮力衝起,滿身雷光激蕩,剛要催動血雷,便被金火道人袖中火光攔腰斬斷,連神魂都被當空震散,跌落在地,動彈不得。
明道以下,根本無力掙紮。
哪怕是融天圓滿、半步明道的存在,在真正明道強者麵前,也如土雞瓦狗,翻不起半點浪花。
那是質的斷層,是生命層次的天塹鴻溝!
一位位騶吾強者怒吼掙紮,卻終究難敵那一掌之間的鎮封之威。
騶吾族人中,有年輕俊傑怒吼撲出,雙眸血紅:
“寧為灰燼,不為坐騎!”
說罷自引魂火,轟然自爆!
火光中,一道黑影嘶吼:“恕歸......你們當真要如此!”
“今日之辱,我族永記不忘!!!”
他們死得果斷,死得憤怒。
一位騶吾老者渾身血氣暴漲,自焚於空中,一拳砸向自己胸口,將體內神魂震碎,血霧當場炸開。
還有一位騶吾中年修士仰天長嘯,周身雷火交織,神魂燃儘前朝金火道人怒吼:
“狗賊,焚我肉身,奴我子弟——你不得好死!”
他嘶吼著撞入火幕,臨死一刻,化作一道殘雷,撕開天地一線縫隙,卻也隻掙出數丈便被焚光。
自爆的光芒此起彼伏。
火光中,不是求饒,不是逃亡,而是一聲聲怒吼,一道道拚死。
但金火道人神情未有絲毫波動,麵如古井,無悲無喜。
他僅僅揮袖一震,一道道結界升起,攔住了所有波及波動,不讓那悲壯的雷霆傷到一絲一毫都天府之人。
當年,他的摘火門與野靈域的無泯山川同流合汙,布下邪陣,門人弟子皆以世俗凡人的性命祭陣,乾的同樣是不能明說的勾當。
如今,他直接出手,不過隻是壓製與奴役,他心中毫無負擔,並不認為這是什麼不可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