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剜去腐肉之痛!”
他強撐著,手指用力抓住錦褥,指節發白:
“至於人心?威望?
劉複放歸朱治等人,其心可誅!就是要讓江東內亂!
你若此刻因小憤而亂大謀,因四姓之怨而方寸大亂,才是真正中了劉複下懷!
當務之急,是借四姓虛弱、人心惶惶之機,以雷霆手段整肅內部,收攏兵權,安撫寒門,鞏固根基!
而非在此……向我宣泄無謂之怒!”
周瑜的話語如冰錐,刺向孫策狂怒的火焰。
孫策死死盯著周瑜,看著他蒼白的臉、緊抿的唇和眼中不屈的銳利,胸膛劇烈起伏,卻一時語塞。
他知道周瑜所言在理,可那五萬條性命和鋪天蓋地的指責,如同毒蛇噬咬著他的心。
內室陷入死寂,隻有兩人粗重的呼吸聲和藥湯的氣味。
陳留王城,郭嘉斜倚在暖閣的軟榻上,手中摩挲著溫潤的酒葫蘆,
聽著信使詳細稟報廣陵之戰的細節及後續江東亂象。
他臉上泛起一絲慵懶又洞悉一切的笑意。
“好……好棋啊主公。”
郭嘉拔開塞子,抿了一口酒,辛辣入喉,眼神卻愈發清亮,
“放歸四姓,此乃絕戶計中的點睛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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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策小兒,此刻怕是如坐針氈,裡外不是人了。”
他晃著酒葫蘆,對著虛空仿佛在給劉複獻策:
“四姓經此一敗,如同被拔了牙、斷了爪的老虎,空餘咆哮。
他們對孫策,是怨;孫策對他們,是忌;他們彼此之間,是恨。
這怨、忌、恨,如同三把毒火,足可將江東燒得千瘡百孔。”
“孫策想收權?
四姓豈會甘心引頸就戮?必作困獸之鬥!周瑜想整頓?
威望大損,舊傷未愈,拿什麼去壓服那些驚弓之鳥般的豪強?
劉表?山越?哼,自顧不暇,焉有餘力插手江東這鍋沸粥?”
郭嘉眼中閃爍著智者的冷光:
“主公隻需穩坐江北,看這出大戲。
一麵屯田養民,精練水師,鑄造更多的‘霹靂’;一麵可遣能言之士,暗中聯絡江東那些飽受四姓欺壓的中小世家、寒門才俊,
許以新政之利……待其內鬥至筋疲力儘,兩敗俱傷……”
他舉起酒葫蘆,對著南方的方向遙遙一敬,笑容帶著一絲醉意,更帶著掌控全局的冷酷:
“屆時,我大魏王師渡江,便不是攻城略地,而是……吊民伐罪,收拾殘局,水到渠成矣!
這江東貧瘠之地,終將會在我新政鐵犁下,變成一片肥沃的良田!”
廣陵城牆上,旌旗獵獵。
劉複獨立城頭,再次遠眺煙波浩渺的江南。身後是忙碌的軍民,
修複著戰火痕跡,加固著巍峨的江防棱堡。空氣中硝煙味尚未散儘,但生機已然勃發。
太史慈侍立一旁,看著主公沉靜的側影,心中再無半分疑慮。
他仿佛已看到,對岸的秣陵城中,猜忌的陰雲如何籠罩著孫策與周瑜;
吳郡的深宅內,四姓家主如何咬牙切齒地互相算計;
江東的田野阡陌間,失敗的陰影和流言的毒蔓如何侵蝕著人心。
“主公,”
太史慈低聲道,
“江南風起,這亂局……會持續多久?”
劉複沒有回頭,目光仿佛穿透了時空,看到了更遠的未來。
他的聲音平靜而充滿力量,如同腳下堅實的大地:
“亂吧,亂得越狠越好。
這些蛀蟲在廝殺中耗儘最後一絲力氣,新的種子才能在最肥沃的土地上,破土而出,迎向真正的陽光。”
他微微抬手,指向對岸,也指向腳下這片正在被新政重塑的土地:
“而我們,隻需鑄好犁,磨利劍,靜待……時機,那時,
才是大江東去,滌蕩乾坤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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