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連飯都吃不飽,弟兄們鬨起嘩變來……嘖嘖,
這城裡的公孫瓚還沒打進來,恐怕就……”
威脅之意赤裸裸。
袁紹臉色煞白,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沮授在一旁看得目眥欲裂,卻無可奈何。
他知道,此刻若拒絕黑山軍的要求,內訌立起,癭陶城頃刻間就會從內部崩潰!
“給……咳咳……給!”
袁紹喘息著,痛苦地閉上眼睛,仿佛用儘了最後一絲力氣,
“逢紀……開倉……先……先撥付於、眭二位將軍所部……五日之糧!”
五日之糧!
這幾乎是剛從常山運來的救命糧的三分之一!
而且,這僅僅是個開始!
黑山軍如同附骨之疽,他們駐紮在城外,卻每日派人進城索要糧草,
稍有不順,便鼓噪喧嘩,甚至有小股人馬直接衝擊糧倉。
城中本已捉襟見肘的存糧,如同陽光下的冰雪,以驚人的速度消融。
更雪上加霜的是,黑山軍的到來,雖然帶來了兵力,卻也徹底激怒了城外的鄒丹。
幽州軍的圍困變得更加嚴密,攻勢也更加猛烈。
鄒丹顯然得到了公孫瓚的嚴令,要在黑山軍主力徹底攪亂局勢前,不惜代價攻破癭陶!
“頂住!給我頂住!”
城頭上,田豐嘶啞的聲音淹沒在震天的喊殺聲和滾木礌石的轟鳴中。
他身披數創,依舊在指揮若定。
城下,幽州軍的雲梯如同叢林般豎起,悍不畏死的士兵在箭雨和沸油的傾瀉下,瘋狂攀爬。
沮授站在袁紹病榻前,看著主公蠟黃臉上死灰般的絕望,
聽著城外越來越近的廝殺聲,感受著府庫中糧食飛速減少帶來的冰冷寒意,一顆心不斷下沉。
韓馥的一月之糧,在黑山軍這個巨大的黑洞和幽州軍瘋狂的攻勢下,恐怕連半月都支撐不到!
癭陶城。
這座冀北重要城池,
已然陷入了糧儘援絕、內憂外患的絕境。
死亡的陰影,籠罩在每一個人的頭頂。
癭陶城內的空氣,沉重得令人窒息。
常山韓馥那三千斛“吊命糧”,
在黑山軍於毒、眭固部一萬五千張貪婪無度的嘴和城外幽州軍日益瘋狂的圍攻下,
如同投入滾燙油鍋的冰屑,迅速消融殆儘。
府庫的倉廩一日日見底,負責管理糧草的官吏麵如死灰,
每一次向袁紹稟報存糧數字,聲音都帶著瀕死的顫抖。
饑餓,這個比公孫瓚的刀鋒更可怕的敵人,開始在城中蔓延。
士兵們領取的粟粥一日稀過一日,麵黃肌瘦,握著兵器的手都在微微發抖。
城中的平民更是淒慘,野菜、樹皮被搜刮一空,
餓殍開始出現在街角巷尾,絕望的哭泣和瀕死的呻吟在夜間格外刺耳。
“主公……庫……庫中存糧……僅……僅夠三日之用了……”
糧官匍匐在地,頭深深埋下,聲音帶著哭腔。
“三日……”
袁紹躺在病榻上,喃喃重複著這兩個字,蠟黃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隻有眼珠在深陷的眼窩裡微微轉動,透著一股死氣沉沉的麻木。
劇烈的咳嗽再次襲來,他佝僂著身體,咳得撕心裂肺,
這一次,咳出的不再是血絲,而是帶著腥味的暗紅色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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