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響起一片帶著哭腔的回應。
軍官沉默了片刻,似乎在通過某種方式確認這些人的大致身份和來路。
最終,他揮了揮手,對身後士兵吩咐道:
“取些乾糧和熱水來。”
他指著河灘邊一塊相對避風的地方,
“爾等在此稍候,不得喧嘩,更不得擅闖軍陣!待本將查驗清楚,再行定奪!”
很快,士兵們搬來了幾筐硬邦邦的雜糧餅子和幾桶冒著熱氣的溫水。
“吃吧!魏王仁德,不使餓殍死於王土之畔!”
軍官的聲音依舊沒什麼溫度,但這句“魏王仁德”和眼前的食物,卻如同甘霖,瞬間擊潰了這群逃亡者最後的心防。
人群爆發出壓抑已久的哭嚎,如同受傷的狼群。
他們爭先恐後地撲向食物,甚至顧不上用碗,用手捧著熱水,貪婪地吞咽著乾硬的餅子,噎得直翻白眼也舍不得停下。
滾燙的熱水灼痛了喉嚨,卻溫暖了幾乎凍僵的四肢百骸。
這是他們逃亡以來,吃到的第一口像樣的、安全的食物!
淚水混合著餅渣和水漬,糊滿了他們肮臟的臉頰。
這一幕,深深地烙印在每一個逃亡者和邊境士兵的心中。
經過盤查登記——主要是記錄人數和大致來源地,在確認沒有攜帶違禁品和危險人物後,軍官終於下達了放行的命令:
“爾等聽好!
既為魏王子民,歸鄉心切,可自行歸家!
但需謹記:魏王法度森嚴!
歸家之後,需至當地亭長、裡正處登記造冊,接受安置!
安分守己,勤懇勞作,自有生路!
若敢作奸犯科,或再行悖逆之事,國法無情!
去吧!”
沒有想象中的清算,沒有冰冷的鐐銬,隻有一句警告和一條歸家的路。
巨大的反差,讓這些飽受摧殘的世家子弟們,在踏上故土的那一刻,恍如隔世,悲喜交加。
鐘毓,拖著疲憊不堪、幾乎散架的身軀,憑著殘存的記憶,終於踉踉蹌蹌地踏入了潁川郡的地界。
越接近潁川郡城陽翟,他的心跳得越快,既有近鄉情怯,更有難以言喻的恐懼和羞恥。
當那座熟悉的、象征著鐘氏榮耀與底蘊的府邸大門出現在視線儘頭時,鐘毓幾乎要虛脫過去。
他鼓起最後的力氣,走到門前,顫抖著抬起如同枯枝般的手,想要叩響那熟悉的獸首門環。
然而,他的出現,早已引起了路人的注意。
實在是如今魏王治下,出現這種裝扮的人實在是如同珍稀動物一樣……
“咦?快看!那……那是誰?”
“哪來的叫花子?在鐘府門前晃悠?”
“嗬……!晃悠又如何?鐘家敢怎麼樣?如今魏王治下可不是以前了!
不過……嘖嘖,臟成這樣,臭氣熏天……”
“哎?等等……你們看他的臉……雖然臟……怎麼有點像……像毓公子?”
“毓公子?不可能!
毓公子不是在冀州袁紹那裡當貴賓嗎?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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