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的信,像最後一塊巨石,壓垮了張楊本就脆弱的抵抗意誌。
楊醜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色,立刻道:
“主公!程仲德乃魏王心腹,其言可信!此乃保全之道啊!”
張崇還想說什麼,卻被張楊揮手製止。
張楊仰天長歎一聲,充滿了無奈和頹喪:
“罷了……罷了……袁本初四世三公,兵多將廣,尚且不敵;
呂奉先勇冠天下,亦成階下之囚。
我張楊又有何德何能,敢逆天而行?
為了滿城百姓,為了麾下將士……也罷……”
他仿佛一瞬間被抽乾了力氣,喃喃道:
“回複程先生……就說……張楊……願降。
具體事宜……請魏王遣使來商談吧……”
話語出口,廳內眾人反應各異。
楊醜暗自鬆了口氣,董昭眉頭緊鎖似有憂慮卻未再勸,張崇則憤然跺腳,扭過頭去。
壺關城州牧府的偏廳內,燭火搖曳,映照著兩張對麵而坐的案幾。
程昱端坐於左首,一身青色儒袍,手中輕撚胡須,目光平靜地看著對麵神色忐忑的張楊;
張楊身著便服,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案幾邊緣,幾次欲言又止,終究化作一聲歎息。
“張太守不必憂慮,”
程昱率先打破沉默,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
“魏王素有仁德,對待歸降之人向來厚待。
陶恭祖歸魏後,安享晚年;
其長子陶商現任兗州彆駕,次子陶應在青州任職,皆是體麵差事。
皆頗得魏王信重。
張太守若肯歸順,魏王承諾的條件絕不會打折。”
張楊抬起頭,眼中仍有疑慮:
“程先生,我交出上黨軍政實權,並非難事。
隻是……我麾下將士跟隨多年,能否請魏王妥善安置?
還有城中百姓,魏軍入城後,能否保證秋毫無犯?”
他最擔心的便是降後失勢,麾下之人遭清算,百姓受牽連。
程昱點頭道:
“張太守放心,魏王已下令:
上黨郡原有官吏,隻要清廉能乾,可留任原職;
普通士兵編入魏軍輔營,待遇與魏軍同;
百姓免除半年賦稅,安穩度日即可。
至於張州牧的私產田宅,魏王明令保護,任何人不得侵占。”
他從袖中取出一份早已擬好的文書,
“這是歸降盟約,張太守可過目,若無異議,便可簽字畫押。”
文書上條款清晰:
張楊獻壺關城及治下全郡,解除太守職權;
遷往陳留王城居住;其家族子弟可入魏國書院就讀,擇優任用。
至於爵位,那得等魏王一統天下之後統一冊封,並且冊封什麼等級的爵位自有魏王定奪。
董昭湊上前仔細閱讀,見條款並無陷阱,對張楊微微點頭。
張楊拿起筆,手卻有些顫抖。
從一方諸侯到寄人籬下,這落差讓他心如刀絞,但想起程昱信中“玉石俱焚”的警告,想起魏軍十萬大軍壓境的威勢。
終究咬了咬牙,在文書末尾簽下自己的名字,按上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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