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軍不同往日。
聽說他們擊敗了袁紹、呂布，擁有數十萬能征慣戰之師，裝備極其精良。
我們雖然勇士驍勇，但正麵與如此強大的敵人決戰，勝算幾何？
即便勝了，又要死傷多少匈奴的好兒郎？
為了張楊、為了黑山賊，流儘我們匈奴人的血，值得嗎？”
他轉向呼廚泉，語氣轉為謹慎：
“單於，我認為應當謹慎觀望。
或許可以派出使者，試探魏國的態度。
如果他們願意給予我們更多的草場、鹽鐵交易的好處，承認我們在並州的地位，未必不能相安無事。
甚至……暫時名義上的歸附，換取休養生息的時間，也未嘗不可。”
另有零星幾個受漢化較深的貴族也小聲附和：
“是啊單於，漢地皇帝畢竟還在，魏王也是漢朝王爺，名義上歸附，並不丟人……”
劉豹怒視著他們：
“懦弱！妥協隻會讓餓狼得寸進尺！隻有展示我們的力量，才能贏得尊重和生存的空間！”
帳內頓時又吵成一團，主戰派、妥協派、觀望派爭執不下，唾沫星子幾乎要噴到對方臉上。
呼廚泉單於聽著各方爭論，臉色陰晴不定。
他繼位不久，威望本就不如其兄於夫羅，更需要平衡各部勢力。
他深知劉豹等主戰派代表了部落中強大的鷹派力量，不能輕易打壓，
但也明白老成貴族的擔憂有道理——魏國這個新興的巨人，實力深不可測。
最終，他抬起手，勉強壓下了爭吵。
“都不要吵了！”
呼廚泉沉聲道，
“魏軍意圖不明，我們不可不防。
左賢王，命你部勇士開始集結，向邊境移動，監視魏軍動向，
並可進行……試探性的騷擾，看看他們的成色。
但是，沒有我的命令，不許發動大規模進攻！”
他又看向年長貴族：
“須卜長老，選派精明使者，準備禮物，待時機合適，前往魏營，探聽他們的條件。”
這是一個折中的方案，既安撫了主戰派，也給了妥協派操作空間。
“是！”
劉豹雖然不滿不能立刻開戰，但得到允許前出試探，也算部分達成目的，領命而去，眼中燃燒著好戰的光芒。
並州的局勢，隨著魏軍的深入而驟然緊張起來。
張合的主力在初步肅清黑山外圍，並建立起穩固的前進基地後，
開始向上黨北部、太原郡南部區域推進，兵鋒直指黑山軍核心區域以及南匈奴活躍的西河郡方向。
而匈奴左賢王劉豹，得到呼廚泉單於的準許後，立刻行動起來。
數以千計的匈奴輕騎兵，如同掠食的狼群，開始出現在魏軍控製區域的邊緣。
他們行動迅捷，來去如風，利用騎兵的機動優勢，
不斷襲擊魏軍的斥候小隊、落單的運輸隊伍，甚至試圖衝擊一些小型的營寨。
他們的戰術典型而有效：
遠距離騎射騷擾，一旦魏軍結陣準備迎戰，便迅速脫離接觸，絕不戀戰；
若發現薄弱環節，則立刻化身嗜血的餓狼，猛撲上去，撕咬下一塊肉後迅速遠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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