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從輕聲稟報,打斷了劉表的思緒。
他抬起頭,揮了揮手:
“讓他們進來。”
不多時,幾人陸續走進正堂。為首的是蔡瑁,他身著銀甲,腰懸佩劍,麵色沉穩,隻是眼底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緊隨其後的是蒯良、蒯越兄弟,兩人都穿著青色儒衫,手持羽扇,神態從容。
最後進來的是文聘,他身材魁梧,臉上帶著一道淺疤,那是早年與孫堅作戰時留下的,此刻眉頭緊鎖,顯然也已得知益州的消息。
“諸位都看過密報了吧?”
荊州牧劉表此時斜倚在榻上,身上蓋著厚厚的錦被,麵色蠟黃,眼窩深陷,不時發出一兩聲壓抑的咳嗽。
往日的“八俊”風采,已被歲月和病痛消磨得所剩無幾,隻剩下眉宇間殘留的一絲儒雅與揮之不去的深深憂慮。
榻前,荊州的核心人物肅立兩旁。
左側是以蔡瑁、蒯越為首的文官謀士,右側是以文聘為代表的軍中將領。
氣氛凝重得如同府外鉛灰色的天空。
“消息……確認了嗎?是真的嗎?”
劉表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蒯越上前一步,躬身道:
“主公,確認無誤。益州徹底平定。劉季玉……劉璋及其家眷,已被魏王下令,遷往陳留……‘安置’。”
在一些劉複敵人的宣傳中,陳留工地,那是魏國用以消耗降俘、罪臣和異己的巨大工程,條件艱苦,九死一生。
劉表的聲音沙啞,帶著疲憊,
“劉璋這廢物,偌大益州,說沒就沒了……”
一陣劇烈的咳嗽猛地從劉表喉中湧出,他用手帕捂住嘴,良久才平複下來,手帕上隱約可見一絲猩紅。
他閉上眼,仿佛能看到劉璋那懦弱惶恐的麵容,以及他那些嬌生慣養的家眷在皮鞭驅趕下,於塵土飛揚的工地上蹣跚勞作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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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下一步,意欲何為?”
劉表睜開眼,目光掃過眾人,這個問題如同千鈞重石,壓在每個心頭。
蔡瑁與蒯越交換了一個眼神,率先開口:
“主公,魏王掃平四海,天命所歸,此乃大勢。今其帶甲百萬,良將千員,謀臣如雨,更兼……更兼有鬼神莫測之‘玄耳閣’監察天下。
我荊州雖富庶,甲兵雖備,然與之抗衡,無異以卵擊石啊。”
他語氣懇切,仿佛全然為荊州考慮,
“依瑁之見,當趁魏王兵鋒未至,遣使上表,徹底歸附。
交出軍政權柄,主公可入朝頤養天年,我荊州文武百姓,亦可免遭刀兵之禍,保全富貴。
此乃萬全之策。”
“德珪之言,老成謀國!”
蒯越立刻附和,
“魏王雖……手段酷烈,然對主動歸順者,向來優容。
如陶恭祖,曹孟德等,特彆是曹孟德,如今在魏王麾下權勢滔天。
當今天下十定其九,我荊州獨木難支,若強行抵抗,恐……恐益州前車之鑒不遠矣。
屆時,襄陽繁華,怕是要化為焦土;荊襄士民,難免流離塗炭,我等也難免要到工地上走一遭啊!”
他話語中充滿了暗示與威脅,巧妙地利用了劉表對“陳留工地”的恐懼。
蔡瑁上前一步,躬身道:
“主公,正是因此,屬下才認為,當早做決斷。
魏王勢不可擋,北方四州、益州皆已歸其麾下,荊州孤懸南方,根本無力抗衡。
不如徹底臣服,交出兵權與民政,主公仍可保得侯位,蔡、蒯兩家也能繼續輔佐主公,保全荊州百姓免受戰火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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