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江此水,日後當滋養萬民,而非徒為戰場了。”
雄踞江東數年,曾與劉表爭雄、弄得袁術狼狽逃竄的吳氏政權,最終在魏王劉複泰山壓頂般的煌煌兵鋒之下,煙消雲散。
其興起如烈火燎原,其敗亡亦似星隕長空。
遼闊江南,至此,正式納入了治下的版圖,成為了這個新生帝國至關重要的一部分。
建業城內的戰火終於徹底熄滅,唯有幾縷殘煙從廢墟中嫋嫋升起,如同對昨日慘烈戰事的最後告彆。
空氣中彌漫的氣息複雜難言,混合著硝煙的焦灼、雨水的清冷、血腥的鏽蝕,以及一種萬物更始般的奇異寧靜。
張合、曹操、李勇三人,在親衛的簇擁下,緩步登上了飽經摧殘的建業城頭。
腳下的磚石布滿裂痕和暗紅色的斑塊,無聲地訴說著不久前的殊死搏殺。
極目遠眺,殘破的城郭、狼藉的街巷漸次鋪開,更遠處,浩蕩長江如一條巨龍,在夕陽的映照下,閃爍著金鱗般的光芒,依舊不舍晝夜地奔流向東。
一陣江風吹來,拂動諸將的征袍和鬢發,也帶來了幾分涼意與曠遠。
良久,張合緩緩開口,聲音帶著經曆漫長惡戰後的沙啞,更蘊含著一種完成不世功業的沉重與豪情:
“江東已平……自黃巾亂起,中原板蕩,諸侯並立,稱王稱霸者此起彼伏。
淮南袁術,冀州袁紹,荊州劉表,乃至呂布、公孫瓚等輩,皆曾煊赫一時。
如今,皆已雨打風吹去。
放眼天下之大,確已再無堪與大王抗衡之強藩了。”
曹操聞言,輕輕頷首,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時空,看到了二十年來烽火連天、白骨露野的慘狀,看到了無數英雄豪傑崛起又隕落。
他接口道:
“儁乂所言不錯。自光和末年以來,至今近二十載。
社稷崩摧,生靈塗炭,百姓流離,華夏元氣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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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今日站在這江東雄城之上,方才真切看到,這漫漫長夜終將過去,天下一統之曙光,已確然降臨了。”
他的語氣中,少了幾分往日的權謀算計,多了幾分曆史參與者的慨歎。
李勇目光掃過江麵上如林的大魏艦船,肅然道:
“此乃千古未有之功業!
非惟將士用命,更是魏王天命所歸,神文聖武,運籌帷幄於千裡之外。
若非大王革新技術,富國強兵,一統北疆,又豈能有今日我等會獵江東,底定東南之壯舉?”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劉複的由衷敬服。
作為水軍統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超越時代的艦船設計和器械所帶來的巨大優勢。
是的,攻克建業,平定江東,絕不僅僅是奪取了一座城池、消滅了一個割據勢力那麼簡單。
它意味著魏王劉複掃清群雄、混一宇內的宏圖大業,已經完成了最關鍵、也是最艱難的一塊拚圖。
長江天塹已被踏平,南方最強大的抵抗力量已被摧毀。
放眼四海,雖北疆需持續維穩,西南邊陲有待進一步開發,交州士燮尚未未正式歸附,西域諸國尚需震懾懷柔……
然而,所有這些,都已無法對強大、統一的大魏帝國構成任何實質性的威脅。
一個以中原為核心,囊括幽並青徐兗豫冀司隸涼益荊揚,如今又並入了整個江東的龐大政權,已然巍然屹立於世界的東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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