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內部權力雖在變,對外的營生卻沒停下。王淩峰心裡門兒清,真正的強,得靠紮實的家底和過硬的軍力。芒碭山的火器工坊,他親自盯著研發,眼看要到量產的節骨眼,偏偏卡了殼——硫磺、好鐵礦這些關鍵原料,缺得厲害,成了攔路虎。
這天,芒碭山工坊裡爐火旺得很,錘子敲得叮當響,可氣氛裡透著股子焦心。幾個老工匠圍著王淩峰,臉上都掛著愁:“頭領,這‘震天雷’的殼子得用好多生鐵,還得結實、沒雜質。現在庫裡的鐵,大多是收繳來的雜鐵,重新熔了也不好用,做十個壞八個,根本頂不上事。”
管火藥配比的工匠也皺著眉:“頭領,硝石、木炭咱還能自己造或就近買,可這硫磺……好的都在海外或是西南老遠的地方,中原本來就少,朝廷還管得嚴。黑市上零星有賣的,又貴又差,根本不夠用。再這麼下去,‘火藥箭’和‘震天雷’想量產,難!”
王淩峰捏著手裡剛試做的“震天雷”毛坯,上麵還有點瑕疵,就是因為鐵不好,眉頭擰成了疙瘩。巧媳婦沒米也做不出飯,火器的厲害,一半在手藝,一半在材料。原料解決不了,再大的打算都是白扯。
“海外……”他琢磨了會兒,眼睛突然亮了,“東瀛日本!那地方火山多,硫磺有的是!而且他們煉東西的手藝也有兩下子,說不定能找到好鐵砂!”
當即回了獨龍崗,把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三個水軍頭領和蔣敬叫過來議事。
“火器研發到了關鍵時候,可硫磺、鐵礦缺得太厲害,卡脖子了。”王淩峰開門見山,指著輿圖上東海那邊的島國,“我聽說,東瀛日本硫磺多,也產鐵。我想派支精銳船隊,開去日本,用咱梁山的玻璃、香水這些稀罕玩意兒,換他們的硫磺、鐵料,順便看看能不能長期做買賣!”
阮小七一聽就蹦起來了,嗓門大得很:“好!早聽說東瀛海外有仙山、有銀礦!俺們水軍弟兄在水泊裡操練這麼久,早憋壞了,正想出去闖闖!頭領放心,這事包在俺們身上!”
阮小二穩當些,皺著眉說:“頭領,出海遠航風險不小啊。海上的路沒個準,風浪大不說,那些倭人啥性子咱也不知道,語言又不通,怕出事。”
蔣敬接話:“風險是大,可好處更大。要是能一直拿到硫磺、鐵料,火器就能造出來,咱梁山的軍力就能天下第一!玻璃、香水在中原就稀罕,到了海外那些蠻地方,更是寶貝!用這些換軍資,穩賺不賠!我來準備貨物,再挑幾個會算賬、懂行情的心腹跟著去。”
王淩峰點頭:“小二考慮得對,可想乾成大事,就得冒點險。這次遠航不是去玩,是為了活下去、變強!船隊不用太大,靈活點好。船就用新造的大海鰍船,抗風浪。人要選最拔尖的,既要會駕船,還得能打仗。貨物主要帶玻璃器、香水、絲綢、瓷器,再備點金銀以防萬一。蔣敬負責備貨和賬目。阮家兄弟,小二總領全局,小五幫忙,小七當先鋒。這次去,第一是換硫磺、鐵料;第二是摸清日本的情況、海路、港口;要是能成,就定下長期貿易的路子。”
他頓了頓,眼神利了起來:“要是遇到蠻夷欺負咱人少,想搶東西,彆客氣,給他們點顏色看看,讓他們知道咱梁山水軍的厲害,再談交易!務必平平安安去,滿滿當當回!”
“得令!”阮家三兄弟齊聲應下,個個摩拳擦掌——出海闖未知的地方,換稀罕貨,這正是他們想乾的大事!
計議定了,整個梁山立刻動了起來。蔣敬從庫裡挑了一百件好玻璃器,有杯子、盤子、瓶子、鏡子,還有五十瓶香水,再加上上等的絲綢、瓷器,都仔細打包好。阮小二選了一百個水軍老兵,個個水性好、忠誠又能打,配上強弓硬弩、刀槍盾牌。阮小五檢查船隻,備足淡水、糧食、藥材。阮小七整天泡在船上,熟悉王淩峰憑記憶畫的海圖——上麵標著大概的航線和主要島嶼,還有導航用的羅盤。
王淩峰親自去送船隊,臨走前,把一封用漢字寫的、蓋了自己私印的“國書”交給阮小二:“要是遇到日本的豪強或官府,就把這信拿出來,說咱是中原的商人,想友好往來,互相得利。”雖知道不一定有用,可多份準備總是好的。
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三艘掛著“南豐行”旗子的大海鰍船,裝著希望和重任,駛出梁山泊,進了大運河,接著揚起帆,往東邊茫茫的大海開去。
航程沒那麼順。離了岸,天更寬、海更廣,風浪也越來越大。浪頭一會兒把船掀到半空,一會兒又砸進浪窩。不少沒出過遠海的士卒吐得昏天黑地,臉慘白。可阮家兄弟常年跟水打交道,有經驗,指揮得穩,靠著結實的船和熟練的手藝,一次次把危險躲了過去。
他們照著王淩峰給的粗略海圖,靠星星和羅盤,艱難地往東開。路上遇到過風暴,迷過路,淡水也缺過,甚至碰到一小股不長眼的海盜——阮小七帶著人輕鬆收拾了,還搶了點補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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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行了快一個月,大夥兒都快絕望的時候,桅杆上的了望手突然扯著嗓子喊:“陸地!看見陸地了!好大的島!”
所有人都跑到甲板上,遠遠望見海平線上,有一片連綿的綠色海岸線,地勢高低不平,全是山,跟中原一點不一樣。
阮小二對照海圖和王淩峰說的,判斷道:“應該是九州島沿岸!找個能停船的港灣!”
船隊沿著海岸線慢慢開,最後找到一個看起來有漁船活動的天然良港。靠岸後,阮小七先帶一隊精乾的士卒上岸探查。岸邊聚了些皮膚黑、穿簡陋和服、拿竹槍的日本漁民,看見這群裝備好、個子高的陌生人,又好奇又害怕。
語言完全不通,隻能靠手比劃。阮小七拿出些玻璃珠和一小瓶香水,示意想友好交易。那亮晶晶的玻璃和奇怪的香味,一下子讓當地人來了興趣。很快,一個像頭人的老者被請了來,折騰了半天,對方總算明白——這些人是從西邊“大唐”來的商人日本人還習慣叫中國“唐”),帶了好東西來換東西。
阮小二讓人在岸邊搭了臨時營地,守得嚴嚴實實,同時派會畫畫的小校,跟著當地人去摸清附近的情況。過了幾天,他們知道這地方歸一個叫“鬆浦”的小豪強管,而且附近山裡真有硫磺礦!
阮小二高興壞了,馬上讓隨行的通譯——蔣敬特意找的、懂點倭語的沿海商人——帶著厚禮,去見鬆浦家的家主。等亮晶晶的玻璃器、能照見人的玻璃鏡、香得迷人的香水擺到鬆浦家主麵前,這地方豪強眼睛都直了——這些寶貝,在日本隻有最頂尖的貴族才能有!
等阮小二說想用這些寶貝換硫磺和鐵砂,鬆浦家主幾乎沒猶豫就答應了。硫磺在日本不算稀罕,鐵砂更是常見,用這些“土產”換唐國的奢侈品,簡直是天上掉餡餅!
交易順得很。阮小二會算賬,一套玻璃酒具換了十大筐好硫磺;一麵玻璃鏡換了幾百斤優質鐵砂;一瓶香水更是換了一大堆硫磺礦石。鬆浦家還主動派了勞工和馱馬,幫忙運貨。
阮小五仔細查了硫磺和鐵砂的質量,確認都是上等貨,比梁山現在庫裡的好多了。阮小七帶著船隊的弟兄,跟鬆浦家的武士“友好切磋”——其實就是亮本事,梁山士卒的好裝備和狠勁,讓對方不敢小瞧,也保證了交易安全。
不止這樣,阮小二憑著穩當和和氣,跟鬆浦家主處得還不錯,雙方約好,以後梁山船隊可以定期來交易,鬆浦家負責提供硫磺、鐵砂,還有日本的銅料、漆器、刀劍這些,換更多的玻璃、香水和中原貨物。
在這兒待了半個多月,三艘海鰍船的貨艙全裝滿了沉甸甸的硫磺塊和鐵砂,還多了些收獲——幾箱日本白銀和少量黃金!
該返航了。跟鬆浦家主辭彆後,船隊再次揚帆,往回開。歸程似乎順多了,也許是有了經驗,也許是想家,船開得更快。
當三艘吃水很深、裝得滿滿當當的大船,慢慢開進梁山泊水寨時,整個山寨都炸了鍋!
阮小二挺胸抬頭,第一個上岸,對著趕來的王淩峰、朱武、蔣敬抱拳道:“稟頭領!阮小二沒辜負您的托付!這次到了日本九州,跟當地豪強做了交易,換了三萬斤好硫磺、五萬斤上等鐵砂!還得了一千兩日本白銀、一百兩黃金!跟鬆浦家也定下了長期貿易!弟兄們雖說辛苦,可沒少一個人,船和貨也都好好的!”
王淩峰看著從船上卸下來的、泛著黃光澤的硫磺和黑沉沉的鐵砂,眼睛裡滿是喜色!他大步上前,抓了把硫磺仔細看,又敲了敲鐵砂,放聲大笑:“好!好!好!阮家兄弟立了大功!這真是雪中送炭,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啊!”
朱武拍著手讚歎:“萬裡遠航,滿載而歸!不光解決了火器原料的難題,還開了海外財源,讓梁山的名聲傳到了外國!太提氣了!”
蔣敬更是高興,立刻讓人清點貨物、算價值,發現這次賺的比預想的還多。
王淩峰重賞了阮家兄弟和所有出航的人,全軍加菜慶祝。
很快,大量的硫磺和鐵砂被運到芒碭山工坊。工匠們見了這麼多好原料,個個樂壞了,乾活的勁頭也足了。火器量產的速度一下子快了起來,一批批做得好的“火藥箭”和“震天雷”造出來,裝備了部隊。
阮家兄弟這次遠航成功,不光徹底解決了王淩峰火器計劃的原料危機,讓梁山軍力大增,還開了條利潤驚人的海外商路,給梁山帶來了源源不斷的財富和戰略資源。
消息傳開,梁山上下士氣更高,對王淩峰的遠見和阮家兄弟的勇猛更佩服了。而聚義廳裡的宋江,聽說這消息,隻能臉色慘白地癱在椅子上,心裡最後一點僥幸,也被這來自海外的好消息徹底打碎了。
梁山的根基,因為這次成功的遠航,變得更穩、更牢不可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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