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義廳裡,蔣敬那場掀翻天的賬目公開,跟場毀天滅地的風暴似的,把宋江集團最後那點底子全掀沒了。那一串串紮眼的數字,全是王淩峰的功勞和家底,跟燒紅的烙鐵似的,狠狠燙在宋江和他心腹的臉上、心上,把他們釘死在“無能”“貪財”“背信”的恥辱柱上。廳裡頭領們喊破嗓子的擁戴聲,再看宋江一夥人慘白如紙、站都站不穩的熊樣,比起來簡直能讓人笑掉大牙,又透著股子悲涼。權力的秤砣,早徹底歪到王淩峰那邊,再沒半點扳回來的可能。
可陷在絕境裡的人,越沒指望,越容易抓最後一根稻草——哪怕那稻草沾著毒、是條通往地獄的死路。宋江這幫人,就是這樣。
散會後,宋江氣得吐了血,躺床上起不來,人都快瘋了。戴宗、宋清跟辦喪事似的,惶惶不可終日。倒是被關了好久、早沒了心氣的吳用,聽說蔣敬公開了賬目、自己這邊徹底沒了威信,反倒在絕境裡憋出股瘋勁,想賭最後一把。
“完了……全完了……”吳用在小屋裡枯坐著,眼神空得嚇人,嘴裡念念有詞。王淩峰的錢、兵、人心,強到讓人喘不過氣——芒碭山的火器、水泊裡的戰船、海外的商路,還有那支能嚇死人的“暗影”……這些想起來就發怵,他心裡門兒清,自己和宋江再沒半點贏的可能,留在梁山,早晚是個死。
“現在唯一的法子……隻能是招安!”一個念頭跟毒蛇似的鑽進他腦子裡,“隻有靠朝廷的力量,靠高俅之前許的那些破承諾,說不定……說不定還有條活路!就算是跟老虎打交道,就算被人當槍使,也比在這兒等死、被王淩峰清算強!”
這念頭一冒出來,立馬吞了他所有理智。他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哪怕明知道這稻草可能勒死自己。
“必須賭最後一把!得在王淩峰徹底攤牌前,把招安的事攪起來!”吳用猛地站起來,眼裡閃著種病態的、快瘋了的光。他決定豁出去,用自己最後那點“軍師”的名頭,在頭領會議上公開提招安——賭還有少數頭領對朝廷存著幻想,賭王淩峰礙於“忠義”的麵子,不敢明著攔!隻要能在會上攪出點動靜,說不定就能給高俅插手的機會!
他趕緊找了個還沒完全倒向王淩峰的老部下——這人看守他——偷偷給宋江遞了封密信。
快咽氣的宋江看見信,跟快死的人回光返照似的,眼裡也爆發出最後一點瘋光:“對!招安!就招安!軍師……軍師說得對!破釜沉舟,就這一次了!”他硬撐著病體,讓戴宗以“寨主”的名義,緊急召集所有頭領,開一場“關係梁山前途”的重要會議。
消息傳出去,頭領們都納悶——現在山寨大勢都定了,宋江還有啥資格開會?可看在老規矩的份上,大夥兒還是都聚到了聚義廳。
廳裡氣氛怪得很。宋江被戴宗、宋清架著坐在主位,臉黃得跟金紙似的,氣都喘不勻,卻硬撐著挺直腰杆。吳用也被“請”了出來,坐在下麵,臉白得嚇人,眼神卻異常興奮。王淩峰、林衝、武鬆、魯智深、阮家兄弟坐在另一邊,氣定神閒地看著,跟看耍戲似的。
“各位兄弟……”宋江聲音啞得像破鑼,有氣無力地開口,“今天叫大夥兒來,是……是軍師有要緊事,關係咱們梁山幾千弟兄的前程,得跟大夥兒商量……”他把話頭推給了吳用。
所有目光“唰”地全落在吳用身上。
吳用深吸一口氣,站起來,連羽扇都忘了拿,聲音又緊張又激動,還發著顫:“各位頭領!吳用今天,豁出命說句實話!咱們梁山現在兵強馬壯,糧草也足,在山東這邊沒人敢惹,這都是弟兄們的功勞!可樹太大了容易招風,總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咱們現在雖說能在這兒苟著,可終究是草寇,不是朝廷認的正經人!日子長了,朝廷肯定派大軍來打,到時候打起來沒完沒了,弟兄們死的死、傷的傷,山寨也得毀了,多可惜啊!”
他頓了頓,瞅著大夥兒的反應——大多人沒表情,心裡更急,嗓門提了不少:“現在唯一的法子,為幾千弟兄謀個正經出身、求個長久富貴,隻能是……接受朝廷招安!吳用這幾天看天象,朝廷那邊有誠意,咱們順坡下驢歸順了,不光能免了打仗的罪,弟兄們還能當官受爵,光宗耀祖,以後安安穩穩過日子,這不比在這兒打打殺殺、提心吊膽強?!”
他越說越激動,跟自己都信了這話似的:“吳用求各位兄弟,看在大局上,為子孫後代想想,答應招安!這是又忠又義的好法子!公明哥哥也覺得這話在理!”
靜!死一般的靜!
頭領們看吳用的眼神,跟看傻子似的。誰都沒料到,都這時候了,他還敢翻舊賬,說這麼荒唐的話!
突然——
“放你娘的屁!!”
一聲炸雷似的怒吼掀了房頂!武鬆“啪”地拍著桌子站起來,倆眼瞪得跟銅鈴似的,胡子都豎起來了,指著吳用就罵:“吳用你這酸秀才!都到這份上了,還敢在這兒胡咧咧,幫著昏君奸臣說話?!招安?招個屁的安!去當趙官家的狗腿子?去給高俅、蔡京那幫害百姓的賊磕頭?!你問問俺這雙拳頭答應不答應!問問俺們兄弟被官府逼上山時,家破人亡的仇答應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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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智深緊跟著跳起來,吼道:“灑家呸!招安就是去當狗!俺魯智深寧願在梁山快活一輩子,也不去受那幫鳥官的窩囊氣!軍師!你是不是被宋江灌了迷魂湯,腦子進水了?!”
林衝臉色冷得像冰,慢慢站起來,聲音不大,卻跟冰錐似的紮進吳用心窩:“吳學究,林衝一家老小,全被高俅那老賊害死了!這仇不共戴天!你讓我們招安,去跟仇人在一個朝廷當官?實話說,你這不是為弟兄謀前程,是逼我們認賊作父、自己找死!林衝,絕不答應!”
阮小七蹦得老高,嚷嚷道:“俺們阮家兄弟在水泊裡多自在,大碗喝酒、大塊吃肉,跑海貿還能賺大錢,快活似神仙!誰稀罕他那破官!軍師,你想當官自己去,彆拉著俺們墊背!”
張順、張橫、楊誌、史進這幫頭領全站起來,你一言我一語地罵:
“招安就是去送死!朝廷啥時候真心待過咱們梁山?”
“王頭領帶俺們吃香的喝辣的,還能建功立業,比那窩囊官強一萬倍!”
“吳用!你彆再給宋江當狗了,坑害兄弟!”
罵聲跟海嘯似的,把吳用徹底淹了!他臉白得像死人,渾身哆嗦,被罵得抬不起頭,連著退了好幾步,差點癱在地上!他絕望地發現,沒一個人支持他!就連以前態度含糊的頭領,這會兒也悶不吭聲,眼裡全是鄙視!
宋江坐在上麵,眼睜睜看著吳用被千夫所指,看著自己最後一點希望被碾成渣,急火攻心,“哇”地又吐了口血,軟塌塌地癱在椅子上,氣都快沒了。
戴宗、宋清臉無血色,縮在一邊,連大氣都不敢喘。
王淩峰冷眼看著,直到這會兒才慢慢站起來。他一動,廳裡的罵聲立馬停了,所有目光全聚到他身上。
他掃過麵如死灰的吳用和快咽氣的宋江,最後看向滿肚子火的頭領們,沉聲道:“各位兄弟,彆激動。”
他聲音平平靜靜,卻自帶威嚴:“吳學究說招安,或許是想為弟兄好,可這路,是死路、絕路!咱們聚在梁山,替天行道,是因為朝廷昏庸、奸臣當道,老百姓沒法活!咱們反的不是‘朝廷’這倆字,是那些欺負百姓、害忠良的昏君奸臣!要是向他們低頭,不光自取其辱,最後肯定死無葬身之地!方臘、田虎的下場就在眼前,各位兄弟要看清楚!”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鏗鏘有力:“咱們梁山的前程,不在招安,在自己強!在咱們手裡的刀槍,在咱們賺的錢,在咱們萬眾一心的念想!隻有自己強了,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才能真為天下百姓,殺出個清平世界、朗朗乾坤!”
“頭領說得對!”
“自己強才管用!替天行道!”
“絕不招安!跟著王頭領乾!”
頭領們轟然叫好,聲音震得屋頂都顫,士氣高到了頂!
王淩峰最後看向徹底絕望的吳用,語氣淡淡的:“吳學究,看來梁山兄弟的心思,已經很清楚了。招安這事兒,彆再提了。你好自為之吧。”
吳用呆站在那兒,魂都像被抽走了,羽扇“啪嗒”掉在地上,臉乾得像樹皮。他最後這一賭,沒賭來活路,倒換來了一場公開的羞辱,徹底成了孤家寡人!他完了,宋江也完了,他們所有的幻想,今天全被砸得稀碎!
會議在對吳用的鄙視和對王淩峰的擁戴中結束。宋江被心腹抬回後堂,吳用則跟行屍走肉似的,又被押回了軟禁的地方。
經這一遭,宋江集團想翻盤的最後一搏,徹底敗了。招安的路,被所有頭領用最狠的方式堵死了。吳用自己,也在這場自找難堪的表演裡,徹底沒了威信,成了個可憐又可笑的笑話。
梁山的未來,明明白白地握在王淩峰手裡。最後的清算,已經拉開了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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