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血!”
她話音剛落,八人同時伸出左手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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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桃手腕翻飛,銀針如一道流光,快而準地依次刺破七人的指尖,最後回到自己手上。
八滴色澤、大小幾乎完全一致的精血,同時沿著烏梅絲線,緩緩滑向中央的結點,最終彙聚在一起,滴落到乾坤盤的盤心。
這一次,奇跡發生了。
八滴血並未滾動,而是在接觸銅盤的瞬間融合在一起,血色紋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自行蔓延開來,竟在盤麵上勾勒出一幅完美的先天八卦圖!
“嗡——”
青銅卦盤發出一聲悠長的震顫,盤心那隻緊閉的“眼”緩緩開啟,凹陷處托著一枚通體剔透的玉鑰升了起來。
玉鑰不過拇指大小,形如圭璋,內部仿佛有流光星鬥在緩緩運轉,美得令人窒息。
“這不是鑰匙……”周硯看得呆了,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這是一隻眼睛。”
話音未落,異變陡生!
“當——!當——!當——!”
仿佛是一個信號,金陵城內,雞鳴寺、毗盧寺、朝天宮……所有古老鐘樓的巨鐘,在沒有任何人敲擊的情況下,竟同時發出沉悶而悠遠的鳴響。
鐘聲跨越時空,彼此共振,彙成一股無形的音波,傳入地底。
整座金陵城的大地,都傳來一陣極其輕微的悶響,仿佛一頭沉睡千年的巨獸,在地下緩緩翻了個身。
“砰!”
地窖的門被猛地撞開,陸九的身影如鬼魅般閃入,他臉色凝重到了極點,低吼道:“卦眼已開,天羅地網也到了!不能留!”
他話音未落,隻聽“轟隆”數聲巨響,藥堂的四壁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同時破開,數十名手持武士刀的黑衣人如潮水般湧入,直撲向那隻尚在嗡鳴的乾坤盤。
白桃早有準備,在陸九破門的瞬間,她已一把抓起玉鑰,迅速塞入衣襟的夾層。
那溫潤的玉鑰一接觸到她的體溫,竟瞬間變得透明,仿佛融入了她的血肉之中,唯有她自己能感覺到它的存在。
眾人跟著陸九從預留的暗道撤出,一路奔逃,卻在抵達城南護城河邊時,被徹底堵住了去路。
河對岸,一個紅色的光點,正從製高點死死鎖定著他們。
是狙擊手!
千鈞一發之際,陸九猛地停下腳步,他摘下臉上最後一層偽裝——一副用以扮老的老花鏡,看也不看,反手就朝河中扔去。
那副老花鏡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噗通”一聲落入水中。
就在鏡片下沉的刹那,它恰好折射了一縷清冷的月光,在渾濁的河底照出了一個一閃即逝的光斑。
光斑之下,是一塊形如龜背的巨大沉石,上麵依稀可以辨認出一個深刻的古篆——“離”。
陸九雙目精光暴射,低吼道:“離卦在南,主火,主目!但它的門,不在地上!”
白桃順著他的目光,猛地抬頭望向河對岸古觀象台的尖頂。
此刻,高塔的影子倒映在漆黑的河麵上,塔尖的倒影、水下的離卦沉石、以及他們所站的位置,恰好形成了一條完美的直線。
她瞬間明白了。
祖父的寶藏,從來就不曾埋於塵土之下,等待挖掘。
它一直都在那裡,藏於天地之間,藏於光影變換之中,藏於所有守護者“共同的看見”之中。
她毫不猶豫地從懷中取出那枚已然無形的玉鑰,高高舉向夜空。
月光穿透玉鑰,仿佛被一種神秘的力量重新彙聚,在對岸的河麵倒影上,投下了一圈清晰明亮的光環。
光環不偏不倚,正好籠罩住觀象台地基一處被藤蔓覆蓋的古老裂縫。
那就是入口!
周硯激動得聲音都在顫抖:“我們……我們現在就過去開嗎?”
白桃緩緩放下手,搖了搖頭,眼中是超乎尋常的冷靜。“不開。”
她一字一頓地說道:“一開,就死了。”
與此同時,千裡之外,偽滿洲國新京的一間密室裡。
一名身穿狩衣、負責監測“龍脈”異動的日軍首席儀官,猛然從蒲團上驚起。
他麵前的羅盤指針正像瘋了一樣瘋狂旋轉,發出“嗡嗡”的哀鳴。
他死死盯著指針最終顫抖著指向的南方,口中用乾澀的聲音喃喃自語:“卦眼醒了……金陵的卦眼,終於醒了……可是,為什麼沒有人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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