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再麵帶痛苦與怨恨,而是齊齊仰望著井口的天空,
次日清晨,一切都如陸九所料。
日軍巡邏隊在山道上發現了那具“中毒暴斃”的“屍體”,腐爛的麵容和衣著都與通緝令上的陸九彆無二致。
消息上報後,日軍高層震怒,一場聲勢浩大的拉網式搜山行動就此展開,意圖將“殘餘”一網打儘。
然而,就在他們將所有兵力都投向深山之時,白桃一行人早已借著清晨的薄霧,悄然南渡,上了一艘偽裝成打魚的漁船,沿著秦淮支流順流而下。
途中遇到一處日軍哨卡盤查,船夫緊張得手心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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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桃卻異常鎮定,她不動聲色地取出一根銀針,悄悄刺破船艙裡一條肥碩的草魚魚鰾。
一股混合著魚腥和腐爛水草的惡臭瞬間彌漫開來,被她內力一逼,形成一股類似“屍毒”的濃烈氣體,直衝哨兵麵門。
日軍哨兵被熏得連連後退,捂著鼻子厭惡地揮手,罵罵咧咧地讓漁船趕緊滾蛋。
小船順利通過,在城郊一處廢棄的藥堂舊址靠岸。
登岸時,白桃下意識地回首,望向北方那片被炮火聲籠罩的山林。
她看見,陸九那個簡陋的“墳包”所在的位置,此刻正騰起一團巨大的煙塵,顯然是被炮火夷平了。
她的心猛地一揪,但隨即又鬆弛下來。
她知道,那個人一定還活著,在某個無人知曉的暗處,正靜靜地看著她們遠去,如同黑夜中的守護者。
夜半,喧囂儘散,萬籟俱寂。
小梅獨自坐在那口古井邊,似乎仍在聆聽著什麼。
忽然,她神色一變,急忙喚來白桃。
白桃趕到井邊,隻見原本已經恢複平靜的水麵,此刻竟清晰地浮現出一幅完整的卦圖。
乾位赫然居於正西,離位反轉至東北,而坎位則化作一支明確的箭頭,直指浩瀚的長江水道。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隨著卦圖的顯現,井底中央竟緩緩升起一枚閃著幽光的銅牌。
小梅伸手將其撈起,入手冰涼沉重。
白桃接過銅牌,借著月光仔細端詳,隻見牌上用古篆清晰地銘刻著六個字——“白景明,庚辰年立”。
白桃的瞳孔驟然收縮。
白景明是她祖父的名字,可這銅牌的材質與祖父留下的任何遺物都截然不同,入手的手感、包漿的色澤,甚至邊角的鑄造痕跡都嶄新得過分,絕非傳世古物。
小梅沒有看銅牌,她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水麵倒映出的星空,聲音輕得仿佛一陣風:“這不是他留下的……是有人,現在正用他的名字,在給我們布局。”
話音剛落,一陣夜風拂過井口,水波蕩漾,那幅剛剛顯現的完整卦圖,瞬間碎成了萬千光點,如同墜落的星辰,沉入無邊的黑暗之中。
白桃緊緊攥著那枚冰冷的銅牌,牌身的棱角硌得她掌心生疼。
假的,一切都是新的,卻指向了正確的生路。
這意味著什麼?
一個不知是敵是友的“第三方”,一個熟悉她祖父布局,甚至能與這通靈古井產生共鳴的人,正在暗中引導著她們。
她抬起頭,目光越過殘破的院牆,投向這片藥堂的廢墟——活脈堂。
祖父曾說,天下萬物皆有脈絡,大地亦然,活脈堂便建在一處地脈的交彙點上。
或許,這枚新出現的銅牌,與此地的“脈”,能產生某種她尚未知曉的聯係。
一個大膽的念頭在她心中萌生,她必須立刻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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