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泊突然想到了什麼,比劃著說:“師兄,你的意思是……你的劫數……嗯?”
既然要辦傳位大典了,那就是淩霄道君他們這一代要徹底放手淩霄宗了。秋意泊和泊意秋他們兩個是道君,但不愛著家,所以讓孤舟道君一直帶著溫夷光,指點他過道君劫,溫夷光本不該來,但如今來了,說明他的劫數就在這上頭。
拍賣會嘛……窮逼劍修還能執著點什麼呢?
泊意秋拍案大笑:“怎麼回事?我們洗劍峰是跟錢這個劫數過不去了是吧?!”
三叔是,現在溫夷光也是,一代傳一代,代代都相似了是吧!
秋意泊伏在桌上笑得雙肩打顫:“笑死我得了……”
溫夷光默默地閉上了眼睛,拒絕接受秋意泊他們的嘲笑:“……”
好不容易笑夠了,兩人才一左一右與溫夷光說:“這劫數也挺好!至少簡單!咱們穿一條褲子長大的!總要幫師兄一把!”
“今天我給師兄點燈!”秋意泊義正言辭地說道:“師兄看中什麼隻管下手,今天我包了,至於欠我的錢,沒關係,師兄可以以後給我當護衛來還!”
溫夷光道:“上一句。”
秋意泊:“我給師兄點燈?”
“再上一句。”
“咱們穿一條褲子長大的……?”
溫夷光冷漠地說:“不是。”
他又補充了一句:“我們從小到大沒有穿過一條褲子。”
秋意泊盯著他俊美的側臉,沒忍住側過頭去狂笑,泊意秋一邊捶著桌一邊笑出了鵝叫,溫夷光這才意識到了自己話中的歧義,他本來想糾正一二,可一想怎麼解釋都是錯,不由低眉而笑,下一瞬間,溫夷光張嘴吐出了一口血來。
秋意泊和泊意秋當即扶住了他,秋意泊遞了帕子過去,溫夷光接了擦去了唇邊血跡:“無礙,心神動搖。”
泊意秋冷了下臉,他想到了當年他們第一次去參與天榜時的孤舟師祖,當時孤舟師祖也是這般,不笑不動不見人,免得妨礙道心。當年孤舟道君尚且有此一劫,溫夷光怎能幸免?
秋意泊皺眉道:“知道自己不好,也不與我們說一聲。”
溫夷光將帕子毀了,平靜地說:“總有這一回。”
“我看不透無情,無情亦看不透我。”溫夷光目若堅冰,冷硬難言,可隱藏在冰麵之下的是冷銳到了極致的鋒芒:“隨它去。”
“那就好。”兩人對視了一眼,很是放心。
溫夷光向來靠譜。
正在此時,台上傳來銅鑼再響,本就安靜得呼吸可聞的若水閣中更是靜謐難言,緊接著便是第三響。可見方才的等待,確實是為了等奇石道君他們到來。
秋意泊按照方才管事交代的口訣將隔絕在兩件雅間中間的牆打通了,原本是牆壁的地方垂下了一道珠簾,算是一層格擋,秋意泊他們三人走了過去,孤舟道君平靜的目光在溫夷光的麵上一掃而過,淩霄道君他們也注意到了,卻無人開口詢問。
當年做真君時是一重看法,如今成了道君,便是另一重看法。
場上那劍修冷硬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著:“今,若水閣萬寶大會,謝各位道友前來。”
“今日開場第一件——練氣期銀蹄金鬃呼雷豹幼崽,起價三百萬極品靈石,還請出價!”
奇石道君瞧了一眼,興趣缺缺:“這開場怎麼拿了這妖獸幼崽出來……”
妖獸當中,最難得的當然是幼崽,尤其是這等血脈珍惜實力強大的妖獸的幼崽,有時候成年妖獸寧願咬死幼崽都不會落到人修手裡,委實難得。但話又說回來,這妖獸幼崽除了禦獸那一道的修士喜歡,正兒八經的長輩還真不喜歡給晚輩賜下這種——會形成依賴。
簡單明了來說,這種妖獸幼崽一般都是賜給家裡受寵的小廢物點心用的。實在是指望不上小廢物自己,偏偏又是自家孩子自家喜歡,隻能往他身上死命堆點法寶丹藥再弄個妖獸,從小養大了以後當貼身護衛來使。
秋意泊煞有介事地說:“溫師兄柔弱不能自理,師傅,我買下此物贈給溫師兄可妥當?”
孤舟道君看向了秋意泊,罕見的見到了一縷費解:“……?”
血霧道君一直記得,溫夷光是淩霄宗不世奇才:“……?”
奇石道君也有些奇怪,但本著對自家徒弟的信任點頭道:“……有何不妥?”
淩霄道君溫柔地說:“還是長生想得周到。”
溫夷光:“……?”
溫夷光臉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