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擁有了非常規的力量,卻依舊無法掌控局麵,甚至連累了我唯一的“同類”。
接下來的幾天,我活在極度的焦慮之中。
我不敢再輕易嘗試“引導”能量,生怕在狀態不穩時引發內部崩潰。
我也不敢再登錄任何與“宴臨”相關的賬號,徹底切斷了與過去世界的聯係。
我像一隻受驚的老鼠,蜷縮在自己的巢穴裡,依靠著冰箱裡所剩無幾的食物度日,耳朵時刻豎起著,警惕著門外任何一絲不尋常的聲響。
那個男人的威脅,如同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而蘇曉的沉默,更像是一種不祥的預兆。
直到第三天夜裡。
我已經在沙發上淺眠,卻被一陣極其微弱、卻異常尖銳的共鳴驚醒。
不是聲音,是一種來自意識深處的震顫!
來源……是書房!是那麵“藏品”牆!
我猛地坐起,心臟狂跳。
這種共鳴感……和之前小雨來谘詢時,以及我嘗試引導能量時的感覺類似,但更加尖銳,更加……痛苦!
我衝進書房,沒有開燈。
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弱月光,我看到那麵牆上的數十個玻璃罐,都在極其輕微地、高頻率地震顫著,發出細碎密集的“哢哢”聲,仿佛裡麵的“坐標”正在經曆某種巨大的痛苦或……恐懼。
發生了什麼?
是蘇曉嗎?她在和那個男人戰鬥?
她的“處理”引發了某種波及到所有“坐標”的連鎖反應?
我強忍著不適,靠近那麵牆。
共鳴感最強烈的,是來自薇薇的那個破碎心形項鏈的罐子,以及小雨那部手機的抽屜方向。
它們都與那個脖頸帶疤的男人有著最直接的聯係!
罐子裡的物件在月光下仿佛活了過來,微微扭動,散發出不祥的微光。
就在這時,我放在客廳的手機,屏幕突然亮了起來!
沒有來電顯示,沒有信息提示。
屏幕上,自動跳出了一個模糊的、不斷晃動的實時畫麵——
畫麵光線極其昏暗,似乎是某種夜視模式。
視角很低,像是在快速奔跑中拍攝的。
可以隱約看到粗糙的水泥地麵,廢棄的管道,還有……飛濺的、在夜視鏡頭下呈現詭異綠色的液體!
是血嗎?!
緊接著,畫麵劇烈晃動,然後猛地定格。
一張臉,湊到了鏡頭前。
是蘇曉!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嘴角滲著血跡,頭發淩亂,眼神卻依舊銳利,帶著一種瀕臨極限的瘋狂和決絕。
她對著鏡頭,或者說,是對著可能看到這個畫麵的我,用口型無聲地、艱難地說了兩個字。
透過模糊搖晃的畫麵和夜視的失真,我辨認出了那兩個字:
“快……逃……”
下一秒,畫麵猛地一黑,徹底中斷。
手機屏幕暗了下去,恢複了待機狀態。
書房裡,所有玻璃罐的劇烈共鳴,也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一切恢複了死寂。
隻剩下我,僵立在冰冷的月光和濃鬱的黑暗裡,握著毫無反應的手機,渾身冰涼。
蘇曉……
她失敗了?
那個男人……他做了什麼?
而他下一個目標,毫無疑問,就是我。
“快逃……”
我能逃到哪裡去?
我看著那麵在月光下沉默的、仿佛蘊藏著無數哀嚎的牆,又摸了摸右眼下那顆滾燙的、如同烙印般的黑痣。
逃不掉了。
從我將第一個“坐標”吸入體內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踏上了這條無法回頭的絕路。
外部威脅已至,內部平衡岌岌可危。
除了麵對,我彆無選擇。
我走到書桌前,拉開了那個放著小雨手機的抽屜。
冰冷的觸感傳來。
或許,是時候,主動去尋找一些……“答案”和“武器”了。
在這個由扭曲愛欲構成的黑暗世界裡。
喜歡詭夢收納冊請大家收藏:()詭夢收納冊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