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依靠的,隻有我自己,和我體內這些危險而不穩定的“坐標”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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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書房,站在那麵牆前。
我需要力量。更多的力量。
足以讓我在可能的對峙中,擁有自保甚至反擊能力的力量。
這意味著,我必須再次進行“剝離”和“引導”,而且規模可能遠超上一次。
我的目光掃過牆上的玻璃罐。
小雅的布偶,薇薇的項鏈,小雨的手機……還有其他。
每一個,都代表著一份痛苦,一份扭曲。
我伸出手,沒有去拿具體的載體,而是將手掌,輕輕按在了冰冷的牆麵上,同時,將意識徹底沉入那片混沌海域。
這一次,我沒有特定的目標。我向所有被束縛的“坐標”,發出了一個模糊的、充滿誘惑與壓迫的意念——
“給我……你們的力量……”
如同在滾油中潑入冷水!
整個意識海域瞬間爆炸!
所有的“坐標”——癡纏、受虐、控製、依賴、嫉妒……
所有扭曲的情感,以前所未有的強度沸騰起來!
它們瘋狂地衝擊著我建立的界限,試圖反客為主,將我徹底吞噬!
劇痛!
比上一次強烈十倍的劇痛,如同億萬根燒紅的鋼針,從大腦內部向外穿刺!
鼻腔再次湧出溫熱的液體,耳朵裡響起尖銳的鳴叫,視線開始模糊、旋轉。
“我是林宴!”
我死死咬住牙關,意識中的“錨點”——那個在父母去世後發誓永不軟弱的自己——爆發出近乎燃燒的光芒,如同風暴中屹立不倒的礁石。
“我不需要你們的愛!不需要你們的痛苦!把力量……給我!”
我強行運轉著蘇曉引導我感悟到的那種“引導”法門,不再是引導單一的“坐標”,而是試圖在這片混亂的爆炸中,強行梳理、剝離出一絲絲最精純的、不含雜質的能量流!
這過程如同在龍卷風中捕捉特定的雨滴,幾乎不可能完成。
狂暴的能量在我體內橫衝直撞,經脈仿佛要被撐裂,皮膚下浮現出不正常的、遊走的暗紅色紋路。
右眼下的黑痣滾燙如烙鐵,仿佛要燒穿我的皮肉。
就在我感覺自己的意識即將被這股聚合的瘋狂徹底衝垮,界限即將崩潰的瞬間——
一絲極細、卻異常冰冷精純的能量流,如同高壓水槍噴射出的水線,猛地從混亂的能量漩渦中被我強行“扯”了出來!
它不再帶有任何具體“坐標”的情感屬性,隻剩下一種純粹的、冰冷的、近乎殘酷的力量感!
就是它!
我引導著這絲能量流,沒有讓它融入意識海域,也沒有用它來增幅感知,而是按照一種本能的驅使,將其猛地導向我的雙眼!
嗡——
視野瞬間變得一片漆黑,隨即又被無數閃爍的數據流和扭曲的光影覆蓋!
仿佛整個世界在我眼前被解構、重組!
我“看”到了牆壁內部鋼筋水泥的冰冷輪廓;“看”到了樓下鄰居家中電器散發的微弱電磁場;“看”到了空氣中漂浮的、如同灰色絮狀物的……殘留的精神能量痕跡!
其中一道最清晰的、帶著冰冷支配氣息的灰色痕跡,如同一條隱形的路徑,從我的公寓門口延伸出去,穿透牆壁,指向城市某個遙遠的方位!
是那個疤痕男人!這是他留下的精神痕跡!
他在監視這裡?還是他曾經親自來過附近?
這條痕跡的指向,與我推測的那個廢棄療養院的方向,大致吻合!
能量耗儘,詭異的視野瞬間消失。
我雙腿一軟,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嘔吐起來,吐出的全是酸水和膽汁。
大腦像是被徹底攪碎,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胸腔撕裂般的痛楚。
身體和精神都達到了崩潰的邊緣。
但我成功了。
我不僅再次淬煉出了“燃料”,還意外地找到了一種運用方式——短暫地增強感知,捕捉精神痕跡。
並且,我驗證了我的推測。
那個男人,確實有一個“巢穴”。
而他,或許正在那裡,等待著我,或者……等待著下一個獵物。
我蜷縮在冰冷的地板上,感受著體內一片狼藉的劇痛和空虛,嘴角卻難以抑製地,扯出一個破碎而冰冷的笑容。
蘇曉,我可能知道你在哪裡了。
也或許,我知道我該去哪裡了。
不是逃離。
是深入。
深入那黑暗的巢穴,去麵對一切的源頭。
在我被體內的“坐標”徹底吞噬,或者被外部的“汙染源”支配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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