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殘光像碎玻璃撒在地上,記憶劇院的拱門在灰霧裡晃蕩,活像頭張著嘴的巨獸,要把所有光都吞進肚子裡。沈徹指尖抵著太陽穴,溯因能力殘留的刺痛讓他站都站不穩——星曉的核心記憶還在腦子裡炸:“愧疚記憶全沒了,現實滲漏才會停……但得所有參與者都自願。”趙烈一把扶住他,土黃色護盾閃得厲害,全是記憶紊亂的樣子:“陸沉淵說劇院入口有‘自願檢定’,李博士這老狐狸到底埋了多少陷阱?”溫知夏的淡粉色幻境勉強裹住四人,可剛靠近劇院石階,石階上就滲出血字,拚成冰冷的規則:【入門前,需有一人自願獻祭一段核心愧疚記憶;若無人獻祭,門扉永久禁錮,全員困死於此。】
“自願獻祭?這分明是逼咱們窩裡鬥!”蘇硯蹲下身,指尖淡紫色的屍語光紋掃過血字,突然抬頭,臉色凝重,“規則裡藏著潛台詞——‘自願’必須是真心願意,要是有人被迫點頭,門會反過來咬我們,吞掉所有人的記憶完整性,到時候連自己是誰都記不住。”顧野摸了摸石階上黏膩的灰霧,指尖蹭到點金屬碎屑:“這是李博士人造執棋者的氣息,劇院本身是活的,靠吞愧疚記憶長能量,他就是想借我們的矛盾喂飽它。”沈徹咬著牙,強行讓溯因光紋穿透灰霧——劇院裡麵的結構竟和現實裡的警局檔案室疊在一起,牆角掛著的鐘擺倒著轉,每擺一下,灰霧就濃一分,顯然現實滲漏已經攪亂了時空規則。
溫知夏突然指著劇院穹頂,聲音發顫:“你們看上麵!”眾人抬頭,隻見穹頂懸著密密麻麻的透明容器,每個容器裡都封著一縷扭曲的記憶片段:炎峰被灰霧吞時的嘶吼殘影、陳謹變成失心者後的癲狂嘲笑、甚至星曉在意識容器裡拍著壁麵的虛像,眼神裡全是求救。“自願獻祭的記憶,會被裝進那些容器裡。”溫知夏的幻境晃了晃,差點崩了,“李博士要把我們的愧疚當展品,還要用這些記憶當燃料,啟動最終滲漏!”趙烈聽得火冒三丈,一拳砸向石階,土黃色拳風炸出一圈漣漪,可剛碰到石階,空中就彈出新的規則文字:【抗拒自願檢定時,記憶紊亂加速——倒計時3分鐘,3分鐘後未獻祭者,將永久遺忘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倒計時的數字像把鐮刀懸在頭頂,團隊瞬間就裂了。蘇硯往前走了兩步,盯著沈徹:“你的溯因能看到規則漏洞嗎?要是需要心象能力共生,咱們現在的信任度……”她的話沒說完,就被顧野打斷:“我的副能力‘暗影共鳴’必須綁著溫知夏的幻境才能用,可她的記憶消耗已經到頂了,再用就得忘光女兒!”溫知夏的臉白得像紙,幻境邊緣開始掉光粒,女兒溫曉的小臉在霧裡閃了一下就沒了——她最愧疚的“沒陪女兒最後一麵”的記憶,眼看就要被強製抽走。
沈徹的太陽穴突然像被針紮,溯因光紋裡炸開李博士的陰謀片段:所謂的“自願獻祭”根本不是開門鑰匙,是李博士設的局,要借獻祭提取“愧疚能量”,好激活鐘樓核心的最終滲漏,把整個現實都變成墟都。“彆獻祭!是陷阱!”他嘶吼著撲向溫知夏,可趙烈比他快一步,往前踏了個結實:“用我的記憶!我當年打假賽害教練癱瘓,這份愧疚早該清了!”他的土黃色護盾突然亮起來,和“打假賽”的愧疚記憶纏在一起,化作一道金光撞向劇院門扉。可金光剛碰到門,就被彈了回來,空中彈出新規則:【非完全自願者,獻祭無效。】反彈的金光變成細刺,直紮向離得最近的溫知夏——千鈞一發間,蘇硯的屍語光紋突然纏上來,硬生生把那道愧疚記憶拽到自己身上。
“噗!”蘇硯捂著胸口跪下來,一口血吐在石階上,母親墜樓的記憶被硬生生撕下一角,可劇院的門隻裂開一道細縫,連個人都鑽不進去。倒計時隻剩最後60秒,門裡傳來陸沉淵的冷笑聲,飄在霧裡:“真是感人啊……可惜你們沒搞懂,自願的本質是‘無保留的信任’,不是誰逞英雄就行。”灰霧突然凝成一麵巨大的鏡子,映出他們四個的利己型分身——分身軀體已經和劇院的牆壁長在了一起,無數細光絲從分身纏向本體,正瘋狂抽他們的記憶能量。
“鏡子是雙向的!”沈徹的溯因光紋突然纏上鏡麵,終於抓住了關鍵,“分身抽記憶不是為了殺我們,是李博士要拿這些記憶造‘記憶傀儡’,好操控現實裡的市民!而且……”他猛地攥緊口袋裡的星曉發卡,發卡突然發燙,投射出一幅北鬥執棋者的星圖——星圖裡195號光點和199號光點之間連著道細線,線上飄著齊夏日誌的殘頁,字是淡金色的:“自願非屈服,是共識。需三人以上心象能力記憶共鳴,方可破自願囚籠。”
蘇硯的屍語光紋鑽進分身的嘶吼聲裡,突然喊起來:“我讀出來了!李博士篡改了規則!真正的入口不在正門,在劇院地下的‘記憶回廊’,但得沈徹的溯因、溫知夏的幻境、趙烈的護盾三個能力同步共鳴,才能打開回廊的門——”她的話還沒說完,顧野突然“啊”了一聲,他的“暗影共鳴”失控了,因為溫知夏的記憶紊亂,能力反過來咬向自己,黑色的暗影像潮水般湧出來,直撲趙烈。趙烈的護盾本能地撐起來,暗影撞在護盾上,炸出一道規則裂縫——裂縫裡突然映出鐘樓核心的監控畫麵:星曉的意識容器被灰霧裹得嚴嚴實實,容器表麵的裂紋越來越多,滲出來的不是光粒,是現實世界市民的集體恐懼記憶,那些記憶裡全是“我忘了我是誰”的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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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博士在用現實滲漏逼我們屈服!”沈徹怒吼著,把溯因光紋全灌進裂縫裡,想多看點監控畫麵,可畫麵突然切了——李博士站在鐘樓控製台前,指尖懸在紅色按鈕上,嘴唇動著,沒聲音,但沈徹看明白了他的唇語:“71小時58分,等你們求我。”
倒計時“嘀嗒”歸零的瞬間,劇院的正門“轟隆”一聲開了——可門後不是通道,是翻滾的灰霧深淵,深不見底。深淵底下飄上來陸沉淵的殘影,他手裡捏著枚亮晶晶的記憶結晶,聲音帶著嘲諷:“最後的機會,誰自願獻祭愧疚記憶,我就幫你們穩住入口,帶你們去見星曉。”結晶裡傳出來的聲音刺得人耳朵疼:有溫知夏女兒的哭聲、蘇硯母親寫遺囑的鋼筆聲、趙烈教練坐在輪椅上的歎息聲,甚至有沈徹這些年找星曉時,在鐘表店門口的歎氣聲——全是他們最在意的愧疚記憶。
沈徹的溯因光紋突然暴走,像根針似的紮進記憶結晶裡——他瞬間就明白了:這陸沉淵的殘影是假的,是李博士用星曉的記憶捏出來的幻象,目的就是騙他們獻祭!真正的入口藏在深淵側壁的暗門後,暗門上的規則刻在星曉發卡的夾層裡,剛才發卡發燙時,他掃到了一行字:【進入記憶回廊,需所有存活者同步發動心象能力,且團隊信任度峰值達到100;信任度不足,能力反噬,全員變成失心者。】可現在團隊的信任度早就繃到極限了——趙烈的護盾因為剛才的反噬裂得更厲害,溫知夏的幻境快撐不住了,蘇硯吐了血,屍語能力隻剩三成,顧野的暗影還在亂飄。
“要是共鳴失敗,我們就全完了,會變成隻會吞記憶的怪物……”顧野的聲音被深淵的咆哮蓋了一半。就在這時,劇院穹頂的容器突然全炸了,被封存的記憶洪流像瀑布似的衝下來,砸垮了地麵,團隊所有人都往下墜,朝著深淵掉去。下墜中,沈徹死死攥著星曉的發卡,發卡的尖端突然亮起微光——光裡飄出阿曉的殘影,阿曉指著深淵底部,聲音急得發顫:“哥,彆怕,跳下去!下麵才是記憶劇院的真實舞台,能找到星曉的意識碎片!但舞台有規則……得全員自願獻祭一半的記憶,少一個都不行!”
黑暗裡傳來李博士的廣播餘音,帶著貓捉老鼠的笑:“71小時59分了啊……你們連自願獻祭的勇氣都沒有嗎?還是說,你們根本不信任彼此,寧願看著現實崩了,也不願放掉那點破愧疚?”
沈徹往下墜著,耳邊是風聲,是同伴的驚呼,還有阿曉的提醒。他看著手裡的發卡,又看了看身邊互相拉著的蘇硯、趙烈、溫知夏和顧野——自願不是犧牲,是相信彼此能一起扛過去。可獻祭一半記憶,意味著他可能會忘了星曉小時候的樣子,忘了找妹妹的初衷,這代價,他付得起嗎?深淵底部的光越來越亮,真實舞台的輪廓慢慢清晰,而李博士的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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