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廢話!那是俺妹夫!”林虎眼睛一瞪,那股子彪悍的匪氣瞬間爆發出來,“是爺們兒的,跟俺上!”
說完,他不再耽擱,一馬當先,端著手裡那杆老舊的獵槍,帶著四五條漢子,如同下山的猛虎,毫不猶豫地朝著那個剛剛發生過爆炸、依舊彌漫著死亡氣息的磚窯入口衝了過去!
老蔫歎了口氣,也不再勉強盛之意,隻是示意兩個漢子在一旁警戒,然後對盛之意道:“大妹子,你先坐下,好歹讓俺給你止止血,不然你這腳……”
盛之意看著林虎他們義無反顧衝進磚窯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這隻幾乎爛掉的腳,知道再硬撐下去可能真的會廢掉,反而成為更大的拖累。她咬了咬牙,終於不再堅持,靠著旁邊一塊大石頭坐了下來,任由老蔫處理她那慘不忍睹的傷口。
老蔫的手法顯然比盛之意自己粗暴的處理要專業得多。他用清水從河裡取的)小心衝洗掉傷口表麵的膿血和汙物,然後拿出那罐黑乎乎的藥膏,挖了一大塊,厚厚地敷在傷口上。那藥膏觸體冰涼,帶著一股濃烈的草藥味,竟然奇異地緩解了那火燒火燎的劇痛。
“俺們老林家的祖傳方子,治外傷賊拉好使。”老蔫一邊用乾淨的布條重新包紮,一邊甕聲甕氣地說了一句。
盛之意沒說話,隻是緊繃著身體,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著磚窯的入口,耳朵豎起來,捕捉著裡麵傳來的任何一絲動靜。
時間,在等待中變得無比漫長和煎熬。
每一秒,都像是在油鍋裡煎炸。
三個孩子緊緊依偎在盛之意身邊,同樣眼巴巴地望著磚窯方向,連哭都不敢大聲。
就在盛之意感覺自己快要被這死寂和未知逼瘋的時候——
磚窯裡突然傳來了一陣騷動!緊接著,是林虎那帶著狂喜和難以置信的、如同炸雷般的大嗓門:
“找到了!!霆子!!還活著!!快!搭把手!小心點!!”
還活著?!
這三個字,像是一道擁有起死回生之力的甘霖,瞬間注入了盛之意那幾近枯萎的心臟!她猛地想要站起身,卻因為動作太猛牽動了傷口,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氣,又重重跌坐回去,但那雙眼睛,卻瞬間爆發出如同星辰般璀璨的光芒,死死盯住了窯洞口!
隻見林虎和另外兩個漢子,小心翼翼地、幾乎是抬著一個渾身是血、昏迷不醒的高大身影,從窯洞裡踉蹌著走了出來!
是朱霆!
他雖然滿身血汙,臉色慘白如紙,雙眼緊閉,胸口幾乎沒有起伏,但……他確實還活著!他的左臂以一種不自然的姿勢垂落著,身上還有其他多處傷口,最可怕的是靠近腰側的位置,一片焦黑,衣服碎片和皮肉黏連在一起,顯然是被爆炸的衝擊波所傷!
但他還吊著一口氣!
“快!抬到河邊平坦點的地方!老蔫!趕緊過來看看!”林虎的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顫抖和急切。
幾個人手忙腳亂地將朱霆輕輕放在河灘邊一塊相對平坦的草地上。老蔫立刻上前,檢查他的傷勢,臉色越來越凝重。
“咋樣?”林虎急聲問。
“傷得太重了……”老蔫聲音低沉,“失血過多,內腑可能也被震傷了……這爆炸傷……唉……能不能挺過來,就看他的造化了……俺先給他止血包紮!”
盛之意在老蔫說“傷得太重”的時候,心臟就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攥住了。她掙紮著,拖著剛剛包紮好的腳,幾乎是爬到了朱霆的身邊。
看著他那一身觸目驚心的傷痕,看著他氣若遊絲的樣子,看著他腰間那片焦黑模糊的血肉……她的眼淚再次不受控製地湧了出來,大顆大顆地砸落在他染血的衣襟上。
她伸出手,顫抖著,想要觸碰他,卻又怕弄疼他,最終隻是虛虛地懸停在他冰涼的臉頰上方。
這個傻子……這個莽夫……為了她們……竟然把自己搞成了這副樣子……
就在這時,一個跟著林虎進窯洞的、臉上帶著一道新鮮血痕的漢子,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用帶著濃重後怕和難以置信的語氣,對林虎說道:
“虎哥……我的娘誒……裡麵……裡麵躺了七八個周家的打手!全都沒氣兒了!個個死得梆硬!朱哥他……他這是一個人……乾翻了他們一隊人啊!太猛了!”
那漢子說著,目光落到趴在朱霆身邊、淚流滿麵的盛之意身上,眼神裡充滿了複雜的敬佩,忍不住又嘀咕了一句:
“我的個親娘四舅奶奶……朱哥他……他這拚死拚活的……”
“居然是為了這麼一個女人打架……”
他咂咂嘴,像是在品味什麼了不得的事情,最後重重地、發自肺腑地感歎道:
“……真他娘的……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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