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豔紅那聲淬毒般的尖叫,如同淬了冰的刀子,瞬間劈開了庫房內那短暫而曖昧的暖意。盛之意甚至能感覺到朱霆環抱著她的手臂因這突如其來的打擾和肩頭劇痛而猛地一僵!
“媽的!陰魂不散!”盛之意低罵一聲,心頭那股因朱霆受傷而生的愧疚和擔憂,瞬間被滔天怒火取代。她猛地從朱霆懷裡掙脫出來,也顧不上自己腰背的酸軟和腿傷,順手抄起靠在牆邊的一根用來頂門的棗木棍子,眼神凶狠地看向庫房門口。
朱霆強忍著左肩撕裂般的劇痛,臉色蒼白如紙,冷汗涔涔而下,但他還是用未受傷的右手撐住米袋,試圖站直身體,將盛之意護在身後,目光冷厲地投向門口。
庫房虛掩的門被“哐當”一聲狠狠踹開!
劉豔紅如同一個從地獄裡爬出來的複仇厲鬼,站在門口。她今天沒有像往常那樣精心打扮,頭發散亂,眼睛紅腫,臉上帶著一種歇斯底裡的瘋狂和怨恨,死死地盯著庫房內姿勢親密的兩人雖然剛剛分開),尤其是看到朱霆那明顯保護性的姿態和盛之意手中握著的棍子時,她眼中的嫉妒和惡毒幾乎要化為實質噴湧出來!
“好啊!好啊!光天化日,你們就在這裡摟摟抱抱!朱霆!你對得起我嗎?!”劉豔紅聲音尖利得刺耳,手指顫抖地指著他們,“還有你!盛之意!你個不要臉的狐狸精!搶我男人!不得好死!”
她顯然是看到了剛才朱霆接住盛之意的那一幕,徹底刺激到了她本就脆弱的神經。
盛之意看著她那副瘋癲的樣子,心裡除了厭惡,更多了一絲警惕。劉豔紅是怎麼突破彆院的守衛,精準找到這個相對偏僻的庫房的?這背後,肯定又少不了那隻老狐狸的“安排”!
“劉豔紅,你他媽是不是得了失心瘋?”盛之意握緊手中的棗木棍,上前一步,將她與因疼痛而暫時無法動彈的朱霆隔開,語氣冰冷,“誰搶你男人了?朱霆跟你有一毛錢關係嗎?你自己上趕著倒貼不成,還有臉跑來吠?”
“你胡說!!”劉豔紅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尖叫起來,“明明是我先認識霆哥的!要不是你突然冒出來,替嫁過來,現在站在他身邊的人應該是我!是你!是你搶走了我的一切!”
她說著,竟真的掉下眼淚來,混合著臉上的瘋狂,顯得格外扭曲:“你們都在欺負我!李主任不要我了,村裡人笑話我,連我爹媽都嫌我丟人!都是因為你!盛之意!我不好過,你們也彆想好過!”
她話音未落,竟猛地從身後抽出一把明顯是農村用來砍柴的、帶著鏽跡的柴刀!雙手握著,不管不顧地就朝著盛之意衝了過來!
“我殺了你!!”
瘋了!她徹底瘋了!
盛之意眼神一凜,不退反進!她雖然腿腳不便,但上輩子生死搏殺的經驗刻在骨子裡!就在劉豔紅舉著柴刀胡亂劈砍過來的瞬間,她身體微微一側,避開鋒芒,手中的棗木棍如同毒蛇出洞,精準無比地敲在劉豔紅的手腕上!
“啊!”劉豔紅慘叫一聲,柴刀“哐當”落地。
盛之意動作不停,棍梢順勢往上一挑,狠狠戳在劉豔紅的腋下軟肋!
劉豔紅又是一聲痛呼,整個人如同被抽掉了骨頭,軟軟地癱倒在地,捂著肋部,疼得蜷縮成一團,隻剩下嗚咽和咒罵的力氣。
盛之意用棍子指著她,眼神如同看著一堆垃圾:“就這點本事,也學人動刀子?劉豔紅,老娘之前懶得搭理你,你真當老娘是病貓了?”
她下手有分寸,隻是讓劉豔紅暫時失去行動能力,並未造成嚴重傷害。不是她心慈手軟,而是她知道,在“先生”的地盤上,真弄出人命,麻煩更大。
然而,這邊的動靜已經驚動了彆院裡的其他人。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傅管家帶著幾個護衛匆匆趕到。看到庫房內的景象——持棍而立、煞氣騰騰的盛之意,癱倒在地、痛苦呻吟的劉豔紅,以及靠在米袋上、臉色蒼白、肩頭紗布隱隱滲血的朱霆,傅管家那萬年不變的笑容終於徹底消失,眉頭緊緊皺起。
“這……這是怎麼回事?!”他的語氣帶著一絲真實的驚怒至少表麵上是),目光銳利地掃過全場。
“怎麼回事?”盛之意冷笑一聲,用棍子指了指地上的劉豔紅,“傅管家,你這彆院的守衛是紙糊的嗎?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拿著凶器闖進來行凶?今天是我運氣好,要是傷著了朱霆或者孩子們,你們擔待得起嗎?!”
她先發製人,直接將問題的矛頭指向了彆院的安全漏洞。
傅管家臉色難看,他看了一眼地上如同爛泥般的劉豔紅,又看了一眼朱霆肩頭滲出的血跡,眼神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顯然也沒料到劉豔紅會瘋狂到這種地步,更沒想到她能突破守衛闖到這裡。
“是在下失職!”傅管家立刻躬身,語氣帶著歉意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狠厲,“驚擾了朱廠長和盛小姐,我定會嚴查此事,給二位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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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揮手,對身後護衛厲聲道:“把她拖下去!關起來!嚴加看管!”
兩個護衛上前,毫不客氣地將還在咒罵掙紮的劉豔紅像拖死狗一樣拖了出去。
庫房裡暫時恢複了平靜,但氣氛卻更加凝重。
傅管家走到朱霆麵前,看著他肩頭滲出的血跡,關切道:“朱廠長,您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