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朱霆聲音沙啞,強撐著站直身體,但額角的冷汗和蒼白的臉色出賣了他的真實狀況。
盛之意扔下棍子,走過去扶住他,感覺到他身體的微微顫抖,心裡那點火氣瞬間被擔憂取代。“威爾遜醫生呢?快叫他過來!”
傅管家連忙吩咐人去叫醫生。
很快,威爾遜醫生提著藥箱趕來,在庫房隔壁臨時收拾出來的房間裡給朱霆重新檢查傷口。果然,傷口因為剛才的撞擊和用力,縫合處崩裂了一部分,需要重新清創縫合。
看著醫生剪開繃帶,露出那皮肉翻卷、滲著血絲的傷口,盛之意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又悶又疼。她緊緊抿著嘴唇,站在一旁,看著醫生熟練地操作,消毒、麻醉、縫合……
朱霆閉著眼,忍受著二次縫合的疼痛,一聲不吭,隻有緊握的拳頭和微微顫抖的睫毛泄露著他的忍耐。
盛之意看著他這副樣子,再想到他剛才不顧自身安危衝過來接住自己,心裡那股陌生的、酸澀的情緒再次湧了上來。這傻子……
縫合完畢,威爾遜醫生叮囑了幾句需要絕對靜養、不能再牽動傷口的話,便留下藥物離開了。
房間裡隻剩下他們兩人。
朱霆因為失血和疼痛,顯得有些疲憊,靠在臨時搬來的躺椅上,閉目養神。
盛之意搬了個凳子坐在旁邊,看著他蒼白疲憊的側臉,第一次沒有因為獨處而感到彆扭和想要逃離。一種沉甸甸的、名為“責任”和“牽連”的感覺,壓在了她的心頭。
如果不是為了接住她,他的傷不會加重。
“喂,”她低聲開口,聲音有些乾澀,“……謝了。”
朱霆緩緩睜開眼,看向她,眼底帶著一絲疲憊,卻依舊深邃:“沒事。”
兩人一時無話。
過了一會兒,朱大寶領著眼睛紅彤彤、明顯哭過的朱二寶和癟著嘴要哭不哭的朱小寶走了進來。孩子們顯然被剛才的動靜嚇壞了。
“爹……”朱二寶看到朱霆肩頭又纏上了厚厚的、帶著血跡的繃帶,小嘴一癟,金豆子又開始往下掉,“爹你又流血了……是不是很疼……”
朱小寶也感受到哥哥的悲傷,跟著“哇”地哭了出來。
連朱大寶都紅了眼圈,緊緊抿著嘴唇。
看著三個小豆丁因為擔心爹爹而哭得稀裡嘩啦的樣子,盛之意隻覺得心裡某塊地方軟得一塌糊塗,又酸又澀。
她以前最煩小孩子哭鬨,覺得吵得腦仁疼。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看到這三個小拖油瓶掉眼淚,尤其是因為她和朱霆而害怕哭泣時,她竟然……有點看不得。
她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粗聲粗氣地對孩子們吼道:“哭什麼哭!你爹又沒死!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都給老娘把眼淚憋回去!”
她這凶巴巴的吼聲,反而奇異地讓孩子們的哭聲小了一些。朱二寶抽抽噎噎地看著她,朱小寶也止住了大哭,打著哭嗝。
盛之意看著他們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心裡歎了口氣,放軟了語氣雖然依舊硬邦邦):“行了行了,彆哭了!後媽在這兒呢,天塌不下來!去,洗把臉,後媽晚上給你們做紅燒肉吃!”
聽到“紅燒肉”,朱二寶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一些,抽噎著問:“真……真的嗎?”
“廢話!老娘說話算話!”盛之意大手一揮。
朱大寶默默地上前,拉著兩個弟弟出去洗臉了。
房間裡再次安靜下來。
朱霆看著盛之意那副明明心軟、卻非要裝出凶悍樣子來安撫孩子的彆扭模樣,眼底深處那抹柔和,再次緩緩漾開。
他忽然覺得,肩頭的傷,似乎也沒那麼疼了。
然而,兩人心裡都清楚,劉豔紅這場風波,絕不會如此輕易結束。傅管家的“嚴查”,背後又藏著怎樣的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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