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剛微亮,宋月影從睡夢醒來。
她睜開眼睛望著老舊的屋頂,愣神了好一會兒,才記起來自己穿越到這個物資嚴重匱乏的特殊年代。
同時記起來的還有昨天發生的事。
“醒了。”冷漠的聲音響起。
宋月影偏頭朝聲音的來源看去,隔壁病床上,男人靠坐在病床頭,臉色有些憔悴,一雙銳利的眸子正盯著她。
看這情況,像是盯了她一夜的節奏啊!
這個想法讓宋月影心裡很不爽,感覺自己的信譽度受到質疑。收回目光,翻身下床,穿上鞋子,理理衣裳,直接走人。
看她不吱一聲的走出病房,齊彥訣以為她是出去洗漱,便沒多說。想著等她回來再跟她說,趙以恒想與她談談。
誰知這一等,就等到天大亮也不見宋月影回來。齊彥訣這時候才意識到,那女人可能已經離開醫院了。
想起趙以恒昨晚千叮嚀萬囑咐,讓自己一定要說服宋月影等他。現在人跑了,他肯定要被趙以恒嘮叨個沒完。
想想就頭痛。
更彆說,就宋月影的事他昨晚想了一個晚上。結果……沒有結果,齊彥訣抬手揉搓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另一邊。
牛車已經出了縣城。
趕牛車的是一位穿著樸素的青年男同誌,臉上帶著憨憨的笑容,“宋同誌,你是在醫院裡學習了一晚上嗎?”
讓齊彥訣頭痛的宋月影,此刻正坐在牛車上,搖搖晃晃的回生產大隊。聽了青年的問話,她不由的一愣。
想起原主找大隊長開介紹信,寫的理由就是來縣城醫院學習。
“嗯。”宋月影嗯了一聲。
她以為是自己運氣好,人家這牛車是專門來接她的。這麼一想,大隊長對原主這個村醫還是很看重的。
想到剛走出醫院就聽到有人喊宋同誌的時候,她還以為不是喊自己。
直到牛車停在她前麵攔住她去路,看到從牛車上下來的人。根據原主的記憶,宋月影認出他是大隊長家的兒子。
在大隊裡負責趕牛車,名字原主已經不記得。
趕車的青年連忙說:“那你累嗎?吃早飯了嗎?我這裡有……”
“同誌,我現在想睡一會兒。”宋月影打斷他的話,然後閉上眼睛。
“好好好,我趕車慢點,你睡吧,睡吧。”趕車的男同誌回頭看了她一眼,憨憨的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
宋月影又嗯了一聲,然後開始閉目養神。
牛車晃晃悠悠,剛到村口,牛車還沒停下,一個嬸子衝到牛車旁邊。
“月影啊,你怎麼才回來呀,你媽在家又犯病了!”嬸子嗓門比較尖利,也比較大,這一嚷嚷,周圍在田裡乾活的人都聽到了。
眾人又紛紛議論起來。
“又犯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