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陽光斜斜切進來，在他濃密的睫毛上投下細碎的陰影。他安靜地看著她吃，自己麵前的粥幾乎沒動，偶爾伸手替她倒杯溫水，動作自然得仿佛做了一輩子。
“對了，”林昭昭咽下最後一口粥，舔了舔唇角的桂花蜜，那點甜卻沒滲進心裡，“昨晚那怪物到底是啥？屍傀毒又是什麼鬼？”
司徒風華的眼神暗了暗，指節輕輕叩著桌麵，發出沉悶的聲響：“是被人煉過的行屍，屍傀毒會讓人逐漸失去神智，變成任人擺布的傀儡。”他頓了頓，聲音沉下來，像浸了冰水，“這次的目標，應該是你。”
林昭昭手裡的勺子“當啷”一聲掉在碗裡，她看著司徒風華認真的側臉，忽然想起夢裡那雙緊緊抓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燙得驚人，像要烙進骨頭裡。
就在這時，林昭昭的手機瘋狂震動起來，屏幕上彈出無數條推送消息和未讀信息，像群聒噪的烏鴉。她疑惑地拿起手機，一點開，瞳孔猛地收縮，指尖瞬間冰涼。
有匿名賬號爆料，動畫《向死而生》的導演正是林昭昭，還附帶了她的照片，是上次參加漫展時被抓拍的，笑得一臉傻氣。緊接著，一條十年前的舊聞被翻了出來——“林氏集團林開渝治療失誤致父親死亡，攜女林昭昭被逐出林家”。
評論區炸開了鍋，各種惡毒的言論鋪天蓋地而來。
“原來是害死爺爺的凶手女兒，真是什麼樣的爹什麼樣的女兒。”
“怪不得《向死而生》風格那麼陰暗，心裡肯定不正常。”
“林芳菲和司徒風華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林昭昭這種人就該滾遠點。”
“看她那樣子就不是好東西，肯定是想攀附司徒風華才編造過去的情分。”
“抵製《向死而生》，這種人的作品看了都晦氣。”
……
那些尖銳刻薄的文字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尖刀，狠狠紮進她的心裡，攪得五臟六腑都在疼。她臉色蒼白，嘴唇微微哆嗦著，眼睛裡蓄滿了淚水，卻倔強地仰著頭，不讓它們掉下來。
她抬頭看向司徒風華，眼裡滿是震驚和不解，聲音抖得像秋風裡的落葉：“這……這是怎麼回事？林芳菲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司徒風華看到手機上的內容，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周身散發出駭人的寒氣，連空氣都仿佛結了冰。
他一把拿過林昭昭的手機，手指快速滑動著屏幕，眼神冷得像千年寒冰。他迅速拿起自己的手機，悄悄點開與助理佐鵬的微信對話框，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飛快地輸入：“立刻動用所有資源，封殺所有關於林昭昭的負麵新聞，查到散布謠言的源頭，給我往死裡查！”
發送完畢，他將手機揣回口袋，臉上的寒意散去不少，隻剩下對她的擔憂。
“彆管這些，都是假的。”司徒風華放下林昭昭的手機，走到她身邊，輕輕按住她的肩膀，語氣堅定又帶著溫柔，像怕驚擾了易碎的琉璃。
“假的？可這些新聞說得有鼻子有眼，還有我爸當年的事……”林昭昭的聲音帶著哭腔，那些被塵封的記憶碎片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攪得翻湧起來，像被攪渾的池水，讓她頭痛欲裂。
司徒風華伸出手，輕輕拂去她臉頰上的淚水，指腹的溫度燙得她一顫，動作溫柔得仿佛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昭昭，相信我，我會處理好這一切。”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讓人安心的魔力，“當年的事另有隱情，林芳菲散布這些謠言，就是想傷害你，我們不能讓她得逞。”他頓了頓，眼神裡滿是憐惜，像看一朵被風雨打濕的花，“你不用為這些不實的言論難過，在我心裡，你一直是那個善良、有才華的女孩，從來都沒變過。”
他拉過一把椅子，坐在林昭昭身邊，耐心地安撫著她：“你看，《向死而生》這部動畫多優秀，得到了那麼多觀眾的喜愛，這就證明你的才華是掩蓋不住的。那些因為謠言就否定你的人，根本不值得你放在心上。”
林昭昭看著司徒風華真摯的眼神，聽著他溫柔的話語，心裡的慌亂稍稍平複了一些，像被風吹散的霧。她吸了吸鼻子，哽咽著說：“可是……他們說得太難聽了。”
“嘴長在彆人身上，我們管不了，但我們可以管好自己的心態。”司徒風華拿起桌上的水杯，遞給林昭昭，杯壁的溫熱透過指尖傳到心裡，“喝點水，彆讓這些事影響了心情。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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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昭接過水杯，溫熱的觸感從指尖傳到心裡，讓她覺得踏實了不少，像漂泊的船找到了港灣。她知道，這場風波才剛剛開始，但有司徒風華在身邊，她似乎有了麵對一切的勇氣。
司徒風華起身去端水果，腳步放得很輕，怕驚擾了她。
就在這時，林昭昭的手機又有一條消息彈出，像又一隻撲過來的蒼蠅。
娛樂頭條赫然寫著“林氏集團千金林芳菲與司徒集團總裁司徒風華好事將近，兩人已秘戀多年”，配圖是林芳菲挽著司徒風華手臂的照片，是上次商業酒會上抓拍的，林芳菲笑得花枝亂顫，而司徒風華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疏離，可在不明真相的人眼裡，倒像是默認了這段關係。
林昭昭手上的杯子“當啷”摔到桌上，水灑了一桌，濺濕了她的裙擺，冰涼的觸感貼著皮膚，像潑了盆冷水。
她默默地關起手機屏幕，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然後慢慢站起來，背影單薄得像片隨時會被風吹走的葉子。
“我、我要回家。”
林昭昭踉蹌著向門口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虛浮得厲害。
司徒風華端著一盤靈果的手一抖，幾顆果子滾落到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他急忙放下盤子，衝到林昭昭麵前，卻看到她眼裡的堅決，像結了冰的湖麵，他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裡，愣住了。
“我送你。”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不用。”林昭昭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疏離，像隔了層厚厚的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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