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他是你的未婚夫,那我算什麼!”
司徒風華的臉色瞬間褪儘血色,仿佛被抽走了全身力氣。他一把推開吳超凡,骨節因用力而泛白,大步跨進院子時,青石板被踩得發出沉悶的聲響。
識海中的契約陣突然泛起刺目的紅光,絲絲縷縷的殺意從心底竄起,像藤蔓般纏繞住理智——掐死他,掐死這個胡說八道的家夥!
林昭昭在玄關換鞋,鞋跟磕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她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我跟他是什麼關係,與你無關。”
聲音冷得像淬了冰。你有什麼毛病?就算小時候再親近,你也消失了整整十年。憑什麼覺得一句“我回來了”,就能對我的人生指手畫腳?
司徒風華猛地僵在原地,雙眼紅得嚇人,像是被人剜去了心尖的肉。識海中的契約陣掀起滔天巨浪,幾乎要衝破他的理智,瘋狂叫囂著:殺了他!殺了那個礙事的東西!
糟了……共生姻緣契被激活了……
不行,不能動昭昭身邊的人,否則她這輩子都不會再理我了!
他死死咬住後槽牙,胸口劇烈起伏,硬是將那股幾乎要噴薄而出的殺意壓了下去,指尖因用力而深深掐進掌心。
“聽到了吧,司徒先生?”
吳超凡得意地閃身進屋,往門口一站,活脫脫一副男主人的姿態,“私闖民宅,我現在報警都來得及!”
“吳超凡,閉嘴!”林昭昭的聲音冷若冰霜。
吳超凡脖子一縮,見狀不妙趕緊往廚房溜:“我、我去給你盛雞湯……伯父我已經洗過澡了,你放心,洗手就能吃飯……”
他邊跑邊在心裡嘀咕:完了完了,昭昭對這小子的態度不對勁啊,這是頭號情敵沒跑了!
林昭昭穿過客廳,走到父親的房門前輕輕叩響。
“進來。”蒼老的聲音帶著揮之不去的疲憊。
推開門,林父正靠在床頭看醫書,陽光透過紗窗落在他鬢角的白發上,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
“爸,今天感覺怎麼樣?”
“挺好。”林父翻過一頁書,語氣淡淡的,“剛才又凶小凡了?你們倆啊,小凡人不錯,就是嘴碎了點,也是關心你……”
林昭昭在床前的沙發上坐下,目光沉沉地看著父親。
爸爸,你不能因為吳超凡常來獻殷勤,就隨便把我托付出去。當年媽媽走的時候你不攔,被大伯趕出家門時你不反抗,現在卻急著管我的婚事,到底是為什麼?
“爸,朗國那邊發來邀請,我想過去深造。”
那些怪物既然盯上了她,就絕不會善罷甘休。隻有先離開,才能確保爸爸的安全。
林父終於放下書,目光落在女兒臉上,帶著幾分複雜:“那是好事,爸爸支持你。不過女孩子家,終究要有個歸宿……要不先把婚禮辦了,再跟小凡一起出國?”
林昭昭隻覺得一股無力感從腳底升起,蔓延至四肢百骸。
十年前大伯汙蔑你治死爺爺,把我們趕出來,你沉默;九年前媽媽離家出走,你沉默;現在卻跳出來逼我嫁人——你到底在怕什麼?
“伯父!您可不能亂點鴛鴦譜!”
一道低沉的嗓音突然炸響,打破了房間裡的沉寂。
林父驚訝地抬頭,隻見司徒風華不知何時闖了進來,那張過分俊美的臉上,桃花眼裡翻湧著氣憤、不甘、委屈,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看得他都有些發懵——這是哪裡來的年輕人?自己得罪他了?
“我是林小風,伯父,好久不見。”司徒風華的聲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顫抖。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林父猛地激動起來,揮手就朝他砸枕頭,“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家夥!出去!給我出去!”
“當年你一聲不吭就消失,你知道昭昭有多難嗎?”老人越說越氣,胸口劇烈起伏,“她一個人扛了所有,被人指著脊梁骨罵,說她被寄人籬下的胖小子甩了!咳咳……”
林昭昭趕緊上前給父親順氣:“爸,都過去了,彆氣了……我早就不在意了……”
司徒風華任由枕頭砸在身上,紋絲不動。他上前一步,伸手想握住林父的手,想渡點生命力過去,卻被猛地甩開。
“伯父,對不起,我回來履行約定了。”
林父甩開他的手,眼底閃過一絲決絕。
該死的命運!當年我和父親付出那麼大代價,還是沒能斬斷他們的姻緣嗎?
“彆碰我!”林父氣得直捶床板,“我當年就不該答應司徒家那老家夥救你!更不該讓你住進我家,給你機會傷害昭昭!咳咳……”
“對不起……”司徒風華的臉色更加蒼白,喉間湧上一股腥甜,強行咽了下去。
昭昭是我的,十年前就定下了共生姻緣契,誰也搶不走。就算隔了十年,就算她現在不記得,我也絕不會放手!
“司徒先生,請你出去!”林昭昭見父親激動得喘不上氣,趕緊擋到床前,像隻護崽的母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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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聲巨響突然炸響,整座房子都跟著顫了顫,窗玻璃嗡嗡作響。
“昭昭!伯父!有壞人!快跑!”
吳超凡穿著圍裙衝進來,手裡還攥著把大炒勺,臉上滿是驚慌。
咻——
一道寒光破空而來,直直射向林昭昭麵門!那是一把閃著幽藍光澤的飛刀,邊緣還沾著黏膩的黑液。
“昭昭小心!”
司徒風華眼疾手快,一把攥住飛刀,鋒利的刀刃瞬間割破掌心,鮮血汩汩湧出,滴落在地板上,綻開一朵朵妖冶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