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因“醫療事故”被大伯趕出門的“罪人之女”,不僅回來了,還騎著麒麟要闖選拔賽,要跟堂姐林芳菲同台競技。
而高台上的林開淵,手指微微顫抖著握住龍頭拐杖,杖頭的珍珠在掌心硌出淺淺的印記。他望著那個騎在麒麟上的身影,恍惚間看到了弟弟林開渝年輕時的模樣,眼底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身旁的管家低頭附耳,聲音壓得很低:“家主,這……”
“急什麼。”林開淵緩緩鬆開手,語氣裡帶著不易察覺的欣慰,“她肯回來就好,肯參加選拔更好。”
他頓了頓,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拐杖上的紋路,“當年把他們趕出去,也是迫不得已,族規難違。如今她回來了,正好讓她認祖歸宗,回到林家,這麒麟……自然也該是林家的。”
他瞥了眼祭台上的林昭昭,眼神柔和了些許——這孩子是開渝唯一的血脈,也該好好待她。
風忽然變涼了,吹得祭台邊的幡旗獵獵作響。林昭昭望著台下那些震驚、同情、或是藏著惡意的臉,指尖輕輕叩了叩琉璃伽羅的鱗甲。
很好,已經有人開始慌了。
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祭台上巨大的鎏金香爐裡三縷青煙嫋嫋嫋娜地纏上月光,像誰在夜色裡繡了朵銀灰色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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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芳菲捏著腕間銀鈴起身時,十二隻鈴鐺突然“叮鈴哐啷”炸開,尖銳的脆響像碎玻璃碴子,劃破了祭台的寧靜。
“昭昭妹妹既然要參加選拔,”她提著水綠色巫女裙轉了個嬌媚的圈,裙擺上金線繡的蝴蝶振翅欲飛,“姐姐便先跳支《祈年舞》拋磚引玉吧。”
話音未落,她突然狠狠咬破指尖,殷紅血珠彈向中央青銅鼎的瞬間,鼎身“嗡”地亮起繁複如蛛網的紅光咒紋。
數十隻火蝶從鼎口撲騰而出,金紅色的翅膀掃過她的裙角,惹得台下響起一陣刻意拔高的喝彩。
林開淵拍掌點頭,聲音洪亮得生怕旁人聽不見:“好!我林家女兒就是有靈氣!”
林芳菲眼角餘光剜向騎在麒麟上的林昭昭,唇角勾起一抹淬了毒的笑。她猛地旋身,火蝶“嘭”地炸開成漫天星火,卻在靠近琉璃伽羅時撞上層冰透的屏障,“滋滋”化成焦黑的光點,像被掐滅的煙頭。
“哎呀呀,”她抬手捂住櫻桃小口,眼底卻藏著得意,“看來是芳菲巫力太淺,竟入不了瑞獸的眼呢。”
這話明著自謙,實則暗諷林昭昭隻會躲在麒麟身後當菟絲花。
司徒風華攥緊的拳頭剛要鬆開,卻見林昭昭輕輕拍了拍琉璃伽羅的獨角。
冰麒麟溫順地屈膝,將她穩穩載向祭台中央放下,雪白的鬃毛掃過她的手背,涼絲絲的像綢緞。
“我也跳一支吧。”她解下腕間珍珠手鏈,瑩潤的珠子落在青銅鼎邊,發出“叮咚”一聲輕響,像滴雨落在心湖上。
台下頓時響起細碎的嗤笑。
誰不知這被趕去凡塵界的林家棄女,連最基礎的引靈咒都念不全?幽硯塵嗑著瓜子嘟囔:“賭一包桂花糕,她連咒紋都引不亮。”
聿明氏清辭沒接話,隻定定望著林昭昭手腕那圈月牙形淺疤。月光落在上麵,竟泛出極淡的粉光,與古籍裡記載的“祭天者印記”分毫不差。
林昭昭閉眼的刹那,風突然停了。
足尖輕點的瞬間,裙擺上綴的珍珠“簌簌”滾落,在空中連成串又“啪”地散開,化作漫天流螢般的光點。
當她第二次踮腳時,祭台四周的蓮燈“噗”地齊齊熄滅,唯有她周身浮起層奶白的光暈,像裹了層月光織的紗。
“那、那是什麼舞步?太美了吧!”前排穿灰袍的小弟子驚得把瓜子殼噴在前麵人背上。
她的手臂劃出圓弧時,空中竟拖出淡金色的軌跡,像用月光寫的情書。
每一次旋轉都帶起細碎的光斑,落在鼎身咒紋上時,那些沉寂百年的古老符號竟“活”了過來,順著紋路緩緩遊走,發出溫柔的嗡鳴。
她俯身的刹那,烏發上的白玉鑲嵌珍珠發卡“哢嚓”斷裂,碎成千百片玉屑,在空中凝成朵比月光還皎潔的雪蓮。
“是《祭天舞》!”柏星燼猛地起身,菩提子串在掌心轉得飛快,“失傳三百年的《祭天舞》啊!”
話音未落,雪蓮“嘭”地炸開。
千萬片玉屑化作真正的花瓣,混著晶瑩的雨絲從空中飄落。
台下弟子們伸手去接,那些“雨水”落在掌心竟化成暖融融的光點,順著指尖往骨子裡鑽——多年的舊傷在發燙,連心底的鬱結都好像被熨平了。
“是天花靈雨!”藍蘇合的綠豆眼瞪成銅鈴,“傳說中隻有天命聖女才能引來的天花靈雨啊!”
林芳菲僵在原地,火蝶早已熄滅,銀鈴手鏈纏在腕間發出“嗚嗚”的哀鳴,像被遺棄的幼犬。
她望著落在林昭昭發間的花瓣,突然渾身發冷——那女人竟連咒印都沒結!這根本不是巫術,是刻在血脈裡的本能,是她搶不走的天賦!
林昭昭收勢的瞬間,琉璃伽羅突然仰頭長鳴。
冰藍色的靈力順著獨角注入祭台,古老咒紋瞬間活成遊龍,在地麵彙成溪流,最終“咕咚”鑽進她的足尖,化成巨大的白蓮。
巨大的圓月降臨林昭昭的頭頂,林昭昭渾身泛著銀白聖光,站在白蓮之上,宛如神山上的雪月神女降臨祭壇,凜然神聖不可侵犯。
台下死寂三秒,突然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讚歎。吳超凡舉著相機瘋狂按快門,手指抖得差點把設備摔了,心裡隻有一個念頭:我們昭昭太颯了!
司徒風華望著被靈雨籠罩的身影,喉結狠狠滾動。恍惚間回到小時候的古村,紮羊角辮的小丫頭踩在曬穀場的穀堆上轉圈,陽光落在她發間,也是這樣金燦燦、暖融融的。
林芳菲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血腥味在舌尖蔓延。她看著被眾人簇擁的林昭昭,看著那些本該屬於她的驚歎與豔羨,心臟像被千萬隻螞蟻啃噬——有些東西,真的不是靠搶就能得來的。
林昭昭站在靈雨中央,指尖撚起片帶著清露的花瓣。
冰涼的觸感讓她清醒——這場聖典隻是序幕,那些藏在暗處的眼睛,很快就要在她身上剜出鮮血淋漓的傷口了。
而她身後,司徒風華的目光像裹了蜜的刀鋒,溫柔又堅定地護著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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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弟子們的歡呼聲像漲潮的海水,一波高過一波,差點掀翻祭台的穹頂。
就在這時,司徒風止緩緩站起身,玄銅令牌在他掌心發出沉穩的嗡鳴。那聲音不大,卻像投入沸水裡的冰塊,瞬間讓喧囂的祭台安靜下來。
他銀灰色的長袍在夜風中輕輕擺動,眼神掃過台下攢動的人頭,最終落在林昭昭身上,帶著幾分審視,又藏著不易察覺的期許。
“諸位稍安。”他的聲音透過靈力傳遍全場,每個字都像敲在青銅鐘上,清晰而有力,“林昭昭以祭天之舞引下天花靈雨,顯露出非凡的天賦與氣運,依聖典規矩,特允其加入本屆聖子聖女選拔。”
這話一出,台下頓時響起倒抽冷氣的聲音。穿灰袍的小弟子手裡的瓜子殼都掉了,結結巴巴地跟旁邊人說:“我、我沒聽錯吧?真讓她參加了?”
幽硯塵也不嗑瓜子了,摸著下巴直咂嘴:“這下有好戲看了,林家這兩位小姐,怕是要在試煉裡鬥個你死我活。”
聿明氏清辭指尖撚著玉佩,目光在林昭昭與司徒風華之間轉了一圈,眼底閃過一絲了然的笑意。
司徒風止沒理會眾人的議論,繼續宣布:“選拔時間定在明日巳時,屆時所有參選弟子,都需在中央廣場彙合,參加第一關試煉。”他頓了頓,加重了語氣,“記住,試煉凶險,生死自負,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這話像是一盆冷水,澆得不少弟子心頭一凜。
但更多人看向林昭昭的目光裡,燃起了更旺的鬥誌——連一個凡塵界回來的“棄女”都敢闖,他們這些從小修煉巫術的弟子,難道還怕了不成?
林芳菲死死咬著嘴唇,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裡。明日巳時?她眼底閃過一絲陰狠,正好,她在萬蠱窟裡養的那些“寶貝”,也該見見血了。
林昭昭感受到來自四麵八方的目光,有好奇,有嫉妒,有敵意,她卻隻是輕輕撫摸著琉璃伽羅的鬃毛,眼神平靜而堅定。
明日巳時嗎?她倒要看看,這第一關試煉,到底藏著什麼妖魔鬼怪。
司徒風華走到她身邊,低聲說:“巳時太陽正好,萬蠱窟裡的蠱蟲最為活躍,你……”
“我知道。”林昭昭打斷他,抬頭衝他笑了笑,那笑容在靈雨的餘暉裡,像朵迎著風雨綻放的花,“風仔,等著看我贏。”
司徒風華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到了嘴邊的擔憂突然變成了一句:“那到時我們一起組隊。”
“嗯。”
夜風吹過祭台,帶著靈雨的清甜氣息。林昭昭知道,從明日巳時起,她的人生,將徹底駛入一片波濤洶湧的海域,但她無所畏懼,因為她的身後,有她想要守護的人,也有……默默守護著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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