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難受……傅景驍……”她抓著他襯衫的手指緊了緊,聲音軟得快要化了。
傅景驍低頭吻著她的耳尖,聲音啞得厲害:“嗯?哪裡難受?”
“我……我想……”池笙的話沒說完,臉色忽然一白,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沒等傅景驍反應過來,她“哇”的一聲吐了出來,不僅吐在了自己的睡裙上,連帶著傅景驍的襯衫下擺也沾了不少。
曖昧的氣氛瞬間散得乾乾淨淨。
傅景驍僵在原地,看著懷裡人皺著眉泛白的小臉,又低頭看了看身上的狼藉,最終沒忍住,低低地笑出了聲——氣笑的。
這小醉鬼。
池笙吐完那一陣,腦袋裡的暈眩感像是潮水退去,眼皮重得再也撐不住,往枕頭上一歪就徹底睡死了過去,連眉頭都沒再皺一下。
傅景驍看著她這副全然卸防的模樣,縱有再多沒消下去的火氣也隻能按捺住,認命地起身收拾殘局。
他先小心地把人打橫抱進洗手間,擰開溫水沾了毛巾,一點點擦去她嘴角的汙漬和臉上的紅暈。
洗乾淨了才又把她抱出來,暫時放在臥室的沙發上——床上的狼藉還沒收拾,總不能讓她睡臟地方。
接著他才轉身處理床鋪,扯下沾了汙物的床單被罩團成一團扔進臟衣簍,又從衣帽間取了乾淨的換上。
指尖捏著冰涼的床單鋪平,想起方才她軟乎乎湊過來的吻,喉結沒忍住滾了滾,隨即又被身上的黏膩感拉回神,轉身進了浴室衝澡。
熱水衝去一身酒氣和狼狽,傅景驍裹著浴袍出來時,見沙發上的人還睡得安穩,隻是無意識往暖和的地方蜷了蜷。
他走過去彎腰抱起她,輕輕放在換好的乾淨被褥裡,自己也躺了進去,長臂一伸將人牢牢圈在懷裡。
鼻尖抵著她發頂的清香,緊繃了半晚的神經才徹底放鬆,伴著她均勻的呼吸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天光透過厚重的窗簾縫隙漏進來時,池笙才迷迷糊糊睜開眼。
“唔……”她眨了眨眼,看著熟悉的水晶吊燈有些發懵——這不是帝豪的包廂啊,是她和傅景驍的臥室?
她怎麼回來的?是沈星茉送她回來的?可她明明記得自己還在跟人喝酒……
池笙想著,想翻個身揉揉發脹的太陽穴,可剛一動,就發現腰上像是纏了道鐵箍,怎麼也掙不開。
“!”她瞬間僵住,後頸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不會吧?她昨晚喝斷片了,該不會……不小心跟哪個陌生人……
心跳“咚咚”撞著胸腔,池笙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地轉過頭。
入眼是張輪廓深邃的帥臉。長睫垂著,鼻梁高挺,唇線清晰,就算睡著也帶著股生人勿近的冷感——是傅景驍!
懸到嗓子眼的心“噗通”一聲落回原處,池笙長長鬆了口氣,甚至沒忍住拍了拍胸口——還好還好!是他就好!
她定了定神,腦子裡零碎的記憶開始回籠:昨晚好像是傅景驍突然出現了……好像是他把她抱上車的……對,確實是他送她回來的。
那……那後麵她湊過去親他的時候……
池笙的臉頰“騰”地一下熱了起來——原來不是她醉暈了頭做的夢啊!她真的主動親了傅景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