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池笙才慢慢抬起頭，眼眶泛紅，睫毛上還沾著一層淺淺的濕意。
她看著傅景驍，聲音帶著點剛壓下去的顫音，卻固執地把想問的話重複了一遍：“那現在呢？你說我們剛開始沒有感情……”
她頓了頓，喉結輕輕滾了滾，又問了一次，“那現在呢？”
這話像一顆小石子，投進傅景驍心底平靜的湖。
他垂眸看著池笙眼底的期待與不安，原本到了嘴邊的話忽然頓住，指尖在她發頂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客廳裡的空氣又靜了幾秒，他才緩緩開口，語氣裡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試探：“池笙，你想要什麼樣的答案？”
池笙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攥住。
他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反問她——原來在他心裡，連一句明確的話都要先看她的期待嗎？
方才壓下去的酸澀瞬間翻湧上來，比之前更甚，密密麻麻地堵在胸口，讓她連呼吸都覺得發緊。
“沒有，不用了！”她幾乎是立刻就開口，聲音裡帶著抑製不住的哽咽，“你可以不回答。”
話音剛落，一滴溫熱的眼淚就砸在了手背上，帶來一點微涼的觸感。
池笙慌亂地眨了眨眼，不敢去看傅景驍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那滴眼淚。
她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劃出一道輕微的聲響。
沒有再多說一個字，池笙轉身就往樓梯口走，腳步有些急促，背影繃得筆直，像是在刻意維持著最後一點體麵。
樓梯間的燈光落在她身上，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也藏住了她眼底越積越多的濕意。
池笙轉身的瞬間，手腕突然被一股溫熱的力量攥住。
傅景驍的動作帶著幾分急切，指腹緊緊扣著她的手腕，力道不輕不重，恰好能留住她，卻又不會讓她覺得疼。
他看著她泛紅的眼角和緊繃的背影，喉結滾了滾，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口袋裡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尖銳的鈴聲打破了客廳裡的凝滯，也打斷了傅景驍到了嘴邊的話。
他皺了皺眉，目光落在池笙被攥住的手腕上，猶豫了一秒，還是鬆開手，伸手從口袋裡掏出手機。
屏幕上跳動著“沈言酌”三個字，他指尖頓了頓，沒接，直接按了掛斷。
可剛把手機塞回口袋，鈴聲就又一次響了起來，還是沈言酌。
傅景驍的眉頭擰得更緊，眼底掠過一絲不耐——沈言酌向來懂分寸，若非急事，絕不會這樣反複打電話。
他看了眼身旁垂著眸、明顯還在委屈的池笙，終是咬了咬牙，接起電話，聲音冷得像結了冰：“說，你最好是有天大的事。”
電話那頭的沈言酌根本沒在意他的語氣，聲音裡滿是急促，幾乎是吼出來的：“阿驍！出事了！咱們的滅域分部剛才讓人給攻了！現場留下的標記，八成是煞魂的人乾的！”
“煞魂？”傅景驍的瞳孔驟然一縮，方才還帶著幾分溫柔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周身的氣壓也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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