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整個大殿氣氛緊張到了極點,這個時候老三朱高燧就發揮出了自己的作用,幫忙調解氣氛。
“二哥,你看你這身上造的,都是灰!來弟弟幫你打打……”說罷伸手拍打著朱高煦袍子上的灰塵!
大胖也看得出來,老三的用意,也幫忙整理著衣襟!
“老二,你看看多大的人了,咋衣服還穿不好呢。”
邊說邊朝著朱高煦使眼色,小聲嘀咕道:“老二,你看……老頭子他哭了,上次還是咱娘……哎!”
朱高煦聞言,看著朱棣那滿臉滄桑的模樣,也不由得有些心疼這個打了一輩子仗的老頭了!
……
大明洪武年間。
“這老四,咱的本事他是一點沒學會!”
“既然決定了還給自己兒子幻想做什麼?”
老朱此刻都快被朱棣的操作氣麻了!
在他看來,這與李淵李二的操作沒啥兩樣,這就是巴不得自家人鬥個魚死網破。
皇位是毒藥,是一種能讓人不再是人的毒藥,他們比誰都清楚,如果沒有機會,那麼一切安好,但是一旦有一絲機會就有人鋌而走險!
……
「從那之後,我心裡就埋下了爭做皇帝的種子,看到大哥穿著太子冠服,在文華殿接受百官朝拜時,心裡就像被毒蟲啃噬。」
「他憑什麼?憑他生得早?憑他會寫文章?」
「可我又恨不起來他,大哥確實仁厚,我在京裡驕縱跋扈,縱容部下惹了不少事,都是他在父親麵前替我遮掩。」
「有一次我被禦史彈劾,老頭子氣得要罰我,大哥跪在地上替我求情,說:“二弟性子烈,但心是好的,都是為了咱們朱家的江山。”」
「看著他那圓滾滾的身子跪在冰涼的地磚上,我心裡又酸又澀。」
「他是真把我當弟弟,可我想要的,從來不是他的庇護,而是老頭子的一句肯定啊!」
「老頭子他似乎也覺得對不住我,一次次給我畫餅,北征時帶著我,讓我掌中軍,賞賜無數,甚至默許我用太子儀仗。」
「可每當我試探著提起儲位,他要麼岔開話題,要麼厲聲斥責。」
「我就像追著太陽的誇父,看得見,卻永遠夠不著。」
「永樂二十二年,老頭子在榆木川駕崩,消息傳到北京時,我正在府裡喝酒!」
「我看著來使那張恭敬卻疏離的臉,突然笑了。」
「老頭子走了,再也沒人給我畫餅了,可也沒人能再壓著我了。」
「事後,大哥當了皇帝,可他身子骨那麼弱,能撐多久?」
「我在南京經營多年,舊部遍布軍中,這江山,本就該有我一份!」
「洪熙元年,當了十個月的皇帝的大哥果然病逝,侄子朱瞻基繼位。」
「這黃毛小子比他爹更滑頭,表麵對我恭敬有加,暗地裡卻削我的護衛,收我的兵權。他以為我還是那個隻會衝鋒陷陣的匹夫嗎?」
「宣德元年八月,我在樂安州起兵,打出“清君側”的旗號——和當年老頭子一模一樣。」
「可這一次,天道沒有站在我這邊,侄子禦駕親征,兵臨城下,我的部下望風而降。」
「城破那天,我站在王府的高台上,看著城外密密麻麻的明軍,突然覺得很可笑。」
「我學了老頭子的起兵,學了老頭子的勇猛,卻沒學來他的天命。」
「最後我被侄子押回北京,關在西華門的禁苑裡,名為“逍遙城”,實為囚籠。」
「侄子偶爾會來看我,帶著酒和肉,像小時候那樣叫我“二叔”,可我知道,我們之間隔著越來越遠了……」
「那天他又來,我心裡憋著一股邪火,趁他不備,伸腳把他絆了個跟頭,他身邊的侍衛拔刀就要砍我,他卻攔住了,隻是臉色蒼白地看著我,良久才說:“二叔,你何必如此?”」
「我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朱瞻基!我不服!這江山本就該是我的!你爹憑什麼?你又憑什麼?”」
「他沒再說話,轉身走了。」
「第二天,囚籠的門被鎖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