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哐當——!”
“林家木工鋪”裡,刨木聲、鋸木聲、木料碰撞聲混在一起,像支熱鬨的交響樂。陽光透過大窗戶,斜斜地落在鋪子裡,把鬆木的紋理照得清晰發亮,木屑卷成小小的海螺狀,落在地上堆了薄薄一層,鬆香味飄得滿街都是。
林建國穿著那件洗得發白的藍布圍裙,正俯身給衣櫃門板做卯榫——手裡的鑿子鋒利,每一下都鑿得精準,木屑簌簌往下掉,落在他的布鞋上,他卻渾然不覺。桌角堆著十張畫好的圖紙,是給鎮上新開的民宿做的定製衣櫃,每張圖紙上都用紅筆標著尺寸,“高2.2米,寬0.8米,深0.6米,帶三個抽屜”,字跡工整,是建業昨晚熬夜整理的。
“哥,張老板來電話了,問衣櫃的木料準備好了沒,他下午想過來看看。”林建業拿著手機跑進來,額頭上沾著點灰塵,是剛才去隔壁五金店核對合約數量蹭的。他穿著件淺灰色的夾克,是建國去年給他買的,袖口磨出了點毛邊,卻洗得乾乾淨淨,手裡還攥著個筆記本,上麵記滿了訂單信息,“我跟他說木料上午就能到,讓他三點過來。”
建國停下鑿子,直起身揉了揉腰,接過建業遞來的水杯——是趙秀蘭早上送來的,裡麵泡著菊花茶,清熱解乏。“行,你跟張老板說,讓他放心,木料都是烘乾過的鬆木,沒一點空心,他要是有啥修改意見,咱還能調整。”
“知道了!”建業點點頭,轉身又往鋪外走,“我再去趟木料廠,催催他們,彆耽誤了下午張老板視察。”
看著建業匆匆的背影,建國嘴角忍不住上揚——這兩年,建業從一開始隻會遞工具的“小幫手”,變成了能獨當一麵的“協理”,接待客戶、記錄訂單、采購材料,樣樣都做得利索,比自己預想的還靠譜。
沒等建業從木料廠回來,鋪門口就傳來了自行車的鈴鐺聲——是老客戶王奶奶,手裡拎著個竹筐,裡麵裝著剛蒸好的豆沙包。“建國,建業在嗎?我來取上次訂的小馬紮。”
“王奶奶,您坐!”建國趕緊搬過張新做的小凳子,“小馬紮早就做好了,放在隔間裡,我給您拿。”他轉身往隔間走,還不忘喊,“曉陽,快給王奶奶倒杯熱水!”
曉陽正趴在角落的小桌上寫作業,聽見喊聲,趕緊放下筆,跑去給王奶奶倒熱水——他現在放寒假,每天都會來鋪子裡幫忙,遞工具、擦凳子、招呼客戶,像個小小的“店小二”,嘴甜得很,客戶都喜歡他。
“這小馬紮做得真結實!”王奶奶接過小馬紮,用手晃了晃,凳腿穩穩的,沒一點鬆動,“上次我跟老姐妹們說你家手藝好,她們都讓我幫著訂,我記了下,一共要八個,你看啥時候能做出來?”
“八個?沒問題!”建國笑著說,“這兩天把民宿的衣櫃趕完,下周就給您做,保證不耽誤您跟老姐妹們跳廣場舞。”
“那太好了!”王奶奶笑得眼睛都眯了,從竹筐裡拿出兩個豆沙包,遞給曉陽,“拿著,剛蒸好的,熱乎著呢。”
曉陽接過豆沙包,咬了一口,甜絲絲的豆沙餡在嘴裡散開:“謝謝王奶奶!真好吃!”
正說著,建業推著自行車回來了,車後座綁著兩捆鬆木,是木料廠剛送過來的。“哥,木料到了!我跟廠長說好了,以後咱要木料,他優先給咱留,還能便宜點!”他把自行車停在門口,擦了擦汗,看見王奶奶,又笑著打招呼,“王奶奶,您來取小馬紮啊?”
“是啊,還訂了八個,給我老姐妹們的。”王奶奶看著建業,忍不住誇,“建業現在越來越能乾了,跟你哥一樣踏實,你們兄弟倆一起乾,這木工鋪肯定能越開越好!”
建業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把鬆木搬進隔間:“都是哥教得好,我就是打打下手。”
下午三點,張老板準時來了。他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穿著件黑色的皮夾克,手裡拎著個公文包,是鎮上“悅來民宿”的老板,之前在朋友的推薦下找到林家木工鋪,一下子訂了十套衣櫃。
“林老板,林兄弟,辛苦了!”張老板一進門就笑著握手,目光掃過鋪子裡的木料和圖紙,“我看你們這準備得挺充分,木料看著也不錯,比我之前在城裡看的還好。”
“張老板過獎了!”建國遞過圖紙,“您看這尺寸和款式,要是有啥不滿意的,現在改還來得及。”
張老板接過圖紙,翻了翻,指著其中一張說:“這個抽屜能不能再加深點?客人放行李能多裝些東西。還有,衣櫃門能不能做推拉的?節省空間。”
建業趕緊拿出筆記本,把修改意見記下來:“張老板,抽屜加深到20厘米,衣櫃門改推拉的,這些都能做,就是工期得往後延兩天,您看行嗎?”
“延兩天沒問題!”張老板笑著說,“隻要做得好,多等兩天不算啥。我剛才路過你們這,看見不少街坊來訂東西,看來你們的口碑是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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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街坊鄰居照顧,我們就是踏實做事。”建國領著張老板去看木料,“這鬆木都是烘乾過的,不會開裂變形,您要是不放心,可以隨便挑一根,敲敲聽聽聲音,都是實心的。”
張老板真的拿起根鬆木,用手指敲了敲,聲音清脆,沒一點空心,他滿意地點點頭:“行,我放心了!這十套衣櫃就交給你們了,做好了我再給你們介紹新客戶!”
送走張老板,兄弟倆又忙活起來——建國開始按修改後的尺寸調整圖紙,建業則去五金店采購推拉門的軌道和滑輪,還特意跟老板砍了價,比之前便宜了五塊錢一套。
“哥,推拉門的軌道我買回來了,老板說要是以後長期合作,還能再便宜點。”建業把軌道放在木工台上,眼裡滿是興奮,“我跟他說了,以後我們的五金件都從他那兒拿,他可高興了!”
建國看著弟弟,心裡滿是欣慰:“建業,你現在越來越會辦事了。這木工鋪能有今天,你功不可沒。”他頓了頓,又說,“以後這鋪咱兄弟倆一起乾,賺的錢一人一半,你彆跟我客氣。”
建業愣了一下,手裡的軌道“哐當”掉在桌上,他趕緊撿起來,眼睛有點紅:“哥,這不行!我就是幫你打打下手,哪能跟你分一半?之前你給我找活,現在又讓我跟你一起開鋪,我已經很感激了……”
“啥叫打下手?”建國打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兩年,接待客戶、采購材料、整理訂單,哪樣不是你在忙?沒有你,我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再說咱是兄弟,分這麼清乾啥?你要是跟我客氣,就是不把我當哥。”
旁邊的曉陽也跟著說:“叔,我爸說得對!你跟我爸一起乾,以後咱的木工鋪能開得更大!”
建業看著建國真誠的眼神,又看了看曉陽期待的表情,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他從小沒了父母,是建國一家把他養大,現在又跟他平分生意,這份情,比啥都珍貴。他抹了把眼淚,重重地點頭:“哥,我聽你的!以後咱兄弟倆一起乾,一定把木工鋪做好,不辜負你和奶奶、嫂子的期望!”
那天晚上,林家特意做了一桌子菜慶祝——趙秀蘭燉了雞湯,林老太蒸了年糕,曉陽還吵著要喝可樂。飯桌上,建國跟全家說了分利潤的事,林老太笑得合不攏嘴:“建業是個好孩子,跟建國親兄弟似的,就該這樣!以後你們兄弟倆一起乾,日子肯定能越過越紅火。”
趙秀蘭也笑著說:“建業,以後要是有啥需要幫忙的,儘管跟我說,鋪子裡的後勤我來管,你們專心做活就行。”
建業端起酒杯,跟建國碰了碰:“哥,嫂子,奶奶,謝謝你們!我以後肯定好好乾,跟哥一起把木工鋪開得更大,讓咱們家的日子越來越好!”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在飯桌上,把每個人的笑臉都照得格外溫暖。木工鋪裡的刨子、鋸子安靜地躺在台上,仿佛也在期待著明天的忙碌——它們知道,有這對同心協力的兄弟,有這和睦溫暖的一家人,“林家木工鋪”的日子,一定會像這春天的陽光一樣,越來越亮,越來越紅火。
接下來的一個月,兄弟倆按照約定,按時完成了民宿的十套衣櫃。張老板來取貨時,看著做工精細的衣櫃,忍不住豎起大拇指:“比我預想的還好!這卯榫做得結實,推拉門也順滑,我這就給你們介紹新客戶!”
沒過多久,張老板就介紹了個開餐館的客戶來——要做二十套餐桌椅,要求簡約耐用。建業跟客戶談價格、定款式,建國負責算料、安排工期,兄弟倆配合默契,不到半個月就完成了訂單。客戶滿意得不行,又跟他們簽了長期合作協議,說以後餐館的家具都從他們這兒訂。
木工鋪的生意越來越紅火,建國和建業也更忙了——建國每天專心做木工活,把每件家具都做得精益求精;建業則負責接待客戶、采購材料、管理訂單,把鋪子裡的瑣事打理得井井有條。有時候忙到晚上,兄弟倆還會在鋪子裡加班,就著台燈的光,商量著怎麼拓展生意,怎麼把木工鋪做得更大。
曉陽放暑假時,也會來鋪子裡幫忙,他學會了用砂紙打磨木料,還會給客戶介紹家具的款式,像個小小的“小掌櫃”。趙秀蘭則每天來鋪子裡送午飯、打掃衛生,偶爾還會幫著整理訂單,讓兄弟倆能專心乾活。
看著眼前忙碌又溫馨的場景,林建國心裡突然明白:生意做得好不好,不隻是靠手藝,更靠家人的支持和兄弟的同心。就像這木工鋪裡的卯榫,隻有互相咬合、互相支撐,才能做得結實耐用;一家人、一對兄弟,也隻有同心協力、互相幫襯,才能把日子過得踏實紅火。
而這,正是林家一直堅守的道理——踏實做事,真誠待人,兄弟同心,家人和睦。有了這些,不管遇到啥困難,都能迎刃而解;不管走多遠,都能把日子過得越來越有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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