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張強果然準時來到了木工鋪。木工鋪裡,工人師傅們已經開始忙活了,切割木料的“嗡嗡”聲、打磨板材的“沙沙”聲交織在一起,鬆木的清香混著淡淡的木屑味,透著股熱火朝天的勁兒。
林建國給了他一件舊工裝:“先換上,跟王師傅學,今天先幫著搬木料、認工具,學木工得從基礎做起,急不得。”
張強接過工裝,雖然還是有點嫌棄上麵的木屑,但沒敢說啥,默默地換上了。王師傅是木工鋪的老工人,手藝精湛,性子也直,見張強來了,就指了指牆角的一堆鬆木板材:“來吧,先把這些板材搬到打磨機旁邊,注意輕拿輕放,彆磕壞了邊角,這些都是要做衣櫃門板的,不能有損傷。”
那些板材每塊都有二三十斤重,張強試著搬了一塊,臉憋得通紅,才勉強搬到指定位置,放下後就直喘粗氣,手心被木板硌得發紅。王師傅看他吃力,沒讓他多搬,隻讓他幫忙遞遞砂紙、擦擦工具,教他認刨子、鋸子、卷尺這些基礎工具的用法。
張強一開始還能勉強跟著學,可沒過多久,就覺得渾身不自在。他一會兒掏出手機偷偷刷兩下,被王師傅瞪了一眼才趕緊收起;一會兒又抱怨“灰塵太大嗆得慌”,一會兒又說“站得腿疼”,嘴裡絮絮叨叨沒個停。
林建國看在眼裡,心裡有點打鼓——這孩子明顯還是吃不了苦,不知道能不能堅持下來。可既然答應了張嬸,也隻能先觀察看看,希望他能慢慢適應。
中午吃飯時,趙秀蘭送來飯菜,特意給張強多裝了個雞腿:“張強,多吃點,乾活有力氣。學手藝剛開始都苦,堅持下來就好了。”
張強接過飯盒,說了聲“謝謝秀蘭嬸”,低頭扒拉著飯,沒怎麼說話。王師傅跟他說:“小夥子,學手藝沒有捷徑,都是苦出來的。建國老板當年學木工,手上磨起的水泡一個接一個,破了又長,長了又破,最後都成了繭子,才有今天的手藝。你這點苦都吃不了,以後啥也乾不成。”
張強聽著,嘴裡沒吭聲,心裡卻很不服氣——他覺得這些苦根本沒必要受,現在賺錢的路子那麼多,沒必要非得跟木料打交道。
下午,王師傅讓他學量尺寸、畫記號。這活兒看著簡單,卻要精準,差一毫米都不行。張強拿著卷尺,隨便量了量,就在木板上畫了個記號,結果被王師傅一眼看穿:“你這量的啥?尺寸都錯了,這麼畫下去,木板全得浪費!重新量,量準了再畫,畫錯一次,就多量十遍!”
張強被訓了一頓,心裡更不痛快了,可看著王師傅嚴肅的眼神,又不敢反駁,隻能硬著頭皮重新量。可他心不在焉,還是頻頻出錯,一下午下來,不僅沒學會,還浪費了兩塊小木料。
林建國看在眼裡,沒多說啥,隻是晚上下班時跟他說:“張強,學手藝得專心,不能糊弄。明天要是還這樣,就不用來了。”
張強低著頭,沒說話,心裡卻更抵觸了。
接下來的幾天,張強雖然每天都來,但始終提不起勁,乾活磨磨蹭蹭,還總找借口偷懶。讓他鋸木板,他鋸得歪歪扭扭;讓他打磨板材,他磨得坑坑窪窪;稍微累一點的活,他就找各種理由推脫。
張嬸每天晚上都問他學得咋樣,張強要麼說“還行”,要麼說“太苦了,不想學了”,張嬸總是勸他“再堅持堅持”,可他心裡的抵觸情緒越來越重。
第十天早上,張強沒來木工鋪。林建國以為他睡過頭了,沒多想,可直到中午,還是沒見他來。正想給張嬸打個電話,張嬸就急匆匆地跑來了,臉上滿是歉意:“建國老弟,對不起啊,張強那孩子,今天說啥也不來了,說學木工太苦,還說學這玩意兒沒出息……”
林建國歎了口氣,心裡早有預料:“張嬸,我就說他吃不了這個苦。強扭的瓜不甜,他不想學,就算了,免得浪費時間。”
張嬸急得直跺腳:“這孩子!我非好好教訓他不可!建國老弟,你再給他一次機會,我明天一定把他送過來,讓他給你認錯!”
“張嬸,不用了。”林建國搖搖頭,“學手藝得心甘情願,他心裡抵觸,就算來了也學不進去。強留著他,不僅幫不上忙,還影響其他人乾活。這事,就到此為止吧。”
張嬸看著林建國堅決的態度,知道再求也沒用,隻能懊惱地說:“都怪我,從小把他寵壞了,一點苦都吃不了。建國老弟,秀蘭,給你們添麻煩了。”
“沒事,鄰裡之間,互相幫襯是應該的。”趙秀蘭安慰道,“張強還年輕,慢慢來吧,總會找到適合他的事。”
張嬸沒再多說,失落地走了。
晚上,林家一家人坐在院子裡吃飯,聊起張強的事,林老太歎了口氣:“養不教,父之過。張嬸從小就把張強寵得沒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現在想讓他吃苦學手藝,哪那麼容易?”
“是啊,”林建國點點頭,“學手藝不僅學的是技術,更是學的踏實肯乾的性子。張強缺的就是這個,就算我們收下他,他也學不會真本事。”
趙秀蘭說:“希望他能早點明白,天上不會掉餡餅,踏實肯乾才是立身之本。咱們林家能有今天,靠的就是一步一個腳印,不偷懶、不糊弄,這家風,可不能丟。”
窗外的夜色漸濃,月光灑在院子裡,映著一家人和睦的身影。木工鋪裡的木料還散發著淡淡的清香,仿佛在訴說著“踏實”二字的分量。林家眾人依舊堅守著自己的家風,踏實過日子、認真做事情,而張強的半途而廢,也讓更多人明白:沒有吃苦的決心,沒有踏實的態度,就算有再好的機會,也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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