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鼎裡的光團開始流轉時,我掌心的九陽真氣突然發燙。
這是種久違的共鳴——當年在白猿體內初得《九陽真經》,運功時也有過類似震顫,但這次更沉,像有根看不見的線,正穿過我氣海,直往鼎中那團半透明的光裡鑽。
我喉結動了動,垂眸看懷中人。
周芷若剛褪成暖棕的瞳孔又開始泛青,後頸皮膚下的青紋像被火烤化的墨,正從耳後往鬢角爬。
她手指摳進我肩窩,指甲幾乎要刺破布料:無忌哥哥......有東西在咬我腦子......
彆怕。我把她往懷裡按了按,另一隻手按上青銅鼎邊緣。
九陽在經脈裡轉得更快了,原本溫吞的熱流突然變得鋒銳,撞得丹田發疼。
張三豐在旁邊喘著氣,他那柄寒劍還插在鼎心,劍身正滲出細密的冰珠,小無忌,這鼎在吸咱們的氣。他說這話時,眉峰擰成個結,白胡子被地火烤得有些卷翹,陰陽雙魚平衡時最是脆弱,你要是能引著九陽走三重循環......
我沒聽完。
鼎中光團突然爆出刺目白光,我眼前一花,懷裡的檀木匣地裂開條縫。
初代教主的心臟?
不,那裡麵傳來的脈動比活人還強,一下下撞著我的肋骨。
周芷若突然劇烈顫抖,她原本清亮的嗓音變得沙啞刺耳,像是兩個人同時開口:愚蠢!
你們以為用寒火鎖了我的意識?
初代的三魂早散在三處——她仰起臉,眼尾青紋爬進瞳孔,黑眼珠竟成了渾濁的灰,光明頂、火工頭陀舊址、還有這生死禁地!
僅憑一顆心臟,根本召不回全部!
我後頸的汗毛豎起來。
懷裡的人明明還是周芷若的臉,可那聲音裡的怨毒像淬了冰的刀,刮得我耳膜生疼。
黛綺絲突然抓住我手腕,她掌心涼得驚人,我這才發現她額角全是冷汗:波斯總壇的古籍裡提過!
初代教主坐化前以自身魂魄為引,將三魂封在三處凶地。
心臟是鑰匙,但要聚魂......她喉結動了動,得同時取出三魂。
那現在怎麼辦?我捏緊周芷若的手,她指尖已經涼得像塊玉。
地火在腳邊劈啪作響,映得青銅鼎上的雙魚紋路忽明忽暗。
張三豐突然咳嗽兩聲,他抽回寒劍,劍身的冰珠掉在鼎裡,濺起幾星藍焰:火工頭陀舊址在西域,我這把老骨頭去最合適。他說這話時目光掃過我懷裡的人,小周姑娘的情況拖不得,你得留在禁地穩住她。
光明頂那邊......我話音未落,禁地入口突然傳來環佩輕響。
趙敏裹著狐裘擠進來,她發間的珍珠步搖晃得人眼花,手裡還提著半壺酒——這丫頭定是從綠柳山莊抄的近道。俞蓮舟那老匹夫在光明頂翻了三天經閣。她把酒壺往我手裡一塞,酒氣混著她身上的沉水香撲過來,我猜他是在找初代教主的手劄。
我突然明白過來。
三魂分彆在三處,若被明教叛徒或波斯人搶先拿到任何一魂......周芷若又開始低吟,這次是她自己的聲音,帶著哭腔:無忌哥哥,我好累......我低頭吻她發頂,她發絲間還沾著剛才的淚,潮潮的。敏敏,你回光明頂盯著俞蓮舟。我把檀木匣塞進她懷裡,這心臟能引著你找三魂的位置。趙敏捏著匣扣的手頓了頓,抬頭時眼尾上挑:那你呢?
我守著這裡。我摸了摸周芷若後頸,那裡的青紋又淡了些,老神仙去西域,你去光明頂,我和小周在禁地。我轉頭看張三豐,他正把拂塵往腰間一係,白須被地火映得泛紅:記住,三魂聚齊前,千萬彆讓任何外人靠近鼎。他說罷轉身要走,卻又停住,小無忌,若遇到難處......他指了指我心口,你體內的九陽,比當年我見時強了十倍不止。
我還沒來得及應,禁地外突然傳來破空聲。
那聲音像冰錐劃玻璃,刺得人牙根發酸。
周芷若猛地抬頭,她原本渙散的瞳孔重新聚起焦距:是冰魄銀針!話音未落,靜簾的身影已經破簾而入。
她穿一身月白勁裝,發間插著十二根冰魄針,每根針尾都係著藍色飄帶,走動時帶起一陣寒氣。張教主。她聲音冷得像臘月的雪,波斯總壇有令,三魂之力必須歸還。
我把周芷若往身後帶了半步。
靜簾身後跟著二十多個穿白衣的女子,她們腰間都彆著冰魄匣,最末尾那個身影讓我心跳漏了一拍——是韓無嗔。
他垂著頭,發梢沾著血,可我分明記得三日前在靈蛇島,他還說要和我喝兩壇燒刀子。
此刻他的手垂在身側,手指不自然地蜷著,像是被線牽著的傀儡。
靜簾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嘴角勾起冷笑:韓香主?
他現在......她拖長了尾音,是我們的客人。
地火突然地竄高半尺。
青銅鼎裡的光團開始劇烈震顫,我能聽見裡麵傳來細碎的裂響,像瓷器崩開的紋路。
周芷若在我身後攥緊我衣角,她的呼吸噴在我後頸:無忌,那扇門......又開了。
靜簾已經抽出腰間的冰魄針,十二根銀針在她掌心凝成冰晶。
我能感覺到九陽在體內翻湧,這次不是熱,是燙,燙得我指尖發顫。
張三豐的拂塵掃過我肩頭,他的聲音混著風聲灌進耳朵:小無忌,穩住。
可靜簾已經動了。
她的冰魄針劃破空氣的刹那,我看見韓無嗔抬起頭。
他的眼睛裡沒有焦距,隻有兩團幽藍的光——和禁地最深處那兩盞,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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