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著趙敏的手起身時,膝蓋像被抽走了筋骨,關節處泛著鈍痛。
殿內的檀香混著血鏽味湧進鼻腔,我這才注意到自己嘴角的血已經糊到下巴,錦袍前襟也洇了片暗紅斑——剛才捏碎紫心時,大概是經脈崩裂了。
你真的不後悔?趙敏的聲音輕得像片落在雪地上的羽毛,她垂著眼替我擦血,睫毛在眼下投出顫動的陰影。
我望著她發頂翹起的那縷青絲,想起三天前在冰火島,她舉著烤焦的魚非說這是蒙古皇室秘製,被我戳穿後氣得用魚骨頭敲我額頭。
那時她的手暖得像團火,哪像現在,指尖涼得滲人。
後悔什麼?我反問,喉嚨裡像塞了團燒過的棉絮。
丹田空得發慌,連運氣護心都做不到,可當我看見空見老方丈跪在五步外,額頭抵著青石板哭出聲,聽見峨眉小尼姑抽抽搭搭喊師父醒了,突然就笑了,當年在蝴蝶穀,胡青牛說我活不過二十。
現在能多活十年,還能替這些人把心裡的陰祟扒乾淨......賺了。
殿中突然爆出悶響。
我轉頭,正看見謝遜的玄鐵刀壓在空見後頸,刀身震得嗡鳴;靜簾的冰鏈纏住空見雙臂,冰晶順著他袈裟紋路劈啪炸裂。
空見的眼白裡浮起暗紫色符文,像有團活物在眼球下蠕動,剛才還在哭的老和尚此刻齜著牙,喉間發出野獸般的低吼,竟生生將謝遜的刀芒往上頂了三寸。
這不是簡單的意識汙染......是。謝遜咬著牙,刀背青筋暴起。
他的刀我見過,當年在王盤山砍斷金剛石鏈時,刀身都沒這麼抖過。
靜簾的冰鏈突然出現裂痕,她猛地咬破舌尖,血珠濺在冰鏈上,冰晶瞬間泛出刺目藍光,是波斯聖殿的殘魂!
我覺醒記憶時......見過這股氣息!
話音未落,趙敏突然低呼一聲。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她腰間的聖殿鑰匙正從錦囊中掙出,青銅表麵燙得發紅,像塊剛出爐的炭。
鑰匙齒痕間滲出淡紫色霧氣,在空中凝結成影:穿黑袍的女人站在鋪著波斯地毯的王座前,指尖繞著根綴滿骷髏的金鏈,嘴角的笑像淬了毒的刀。
我太陽穴突突跳起來。
識海裡初代教主的殘念突然翻湧,那些被封印的記憶像潮水般漫過——是了,這女人是波斯總壇最年長的大祭司,當年用活人血祭煉出九陽之心的邪說,連初代教主都差點栽在她手裡。
她的名字......對了,叫阿紮爾,意思是永恒的詛咒。
教主!靜簾突然指向殿外。
我扶著趙敏踉蹌兩步,透過被撞裂的雕花窗,看見西北方山巔騰起一道黑柱,像根捅破天的釘子,連暮色都被染成了紫黑色。
靜簾的指甲幾乎掐進窗框裡,那是波斯聖殿舊址!
三百年前被明教聖火焚成廢墟的地方......她回來了!
我盯著那道黑柱,喉嚨發緊。
沒了九陽真氣,我連運功視物都做不到,可識海裡初代的記憶卻越來越清晰——阿紮爾當年被聖火焚儘前,曾立誓用九陽的血養魂,等九陽歸零之日,便是我重臨人間之時。
現在......我的九陽確實歸零了。
我雖已無九陽,但還有外賣中樞我低聲說,手不自覺摸向心口。
那是穿越前係統留下的最後痕跡,像塊藏在血肉裡的芯片,平時沒動靜,可每當我瀕臨絕境時,總能感應到裡麵沉睡著某種規則之力。
趙敏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掌心還攥著發燙的鑰匙,刻痕硌得我生疼,你知道嗎?
鑰匙上還刻著句話——當九陽歸零,便是天魔解體之時
她的聲音輕得像歎息,可每個字都砸在我心上。
天魔解體,那是波斯最惡毒的禁術,用宿主全身精血為引,能讓魂魄在毀滅前爆發十倍力量......但宿主會被撕成碎片,連輪回都進不去。
教主!謝遜突然大喝。
我轉頭,正看見空見眼裡的紫芒暴漲,他猛地抬頭撞向謝遜下頜,玄鐵刀落地;靜簾的冰鏈被他震成齏粉,她被反震得撞在柱子上,咳出口血。
空見搖搖晃晃站起來,目光掃過殿內眾人,最後落在我身上——那哪是人的眼神,分明是毒蛇吐信時的陰鷙。
我拽著趙敏往殿外跑。
謝遜抄起刀追上來,靜簾捂著心口踉蹌跟上。
剛跨出殿門,山風卷著血腥氣撲來,我猛地頓住腳步——前方山道上,二十餘匹黑馬踏起煙塵,馬上人蒙著麵,腰間掛著的青竹鏢在暮色裡泛著幽光。
為首那人掀下麵巾,露出張蒼白的臉,左眉骨有道蜈蚣似的傷疤——是五毒教的韓無嗔,他衝我勾起嘴角,指尖彈了彈掌心的碧蠶蠱,張教主,這趟波斯之行......怕是走不周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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