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著那枚刻著字的金幣,指腹被邊緣的棱角硌得生疼。
係統提示音在耳邊輕響時,我正盯著木架上那串金幣串成的書——每一頁都泛著金粉的光,像極了滅絕師太當年揮劍時的寒芒。
是否開始研讀?機械音重複了第三遍。
我喉頭動了動,指尖擦過金幣上的刻痕。
這痕跡和滅絕師太的劍招一樣,起筆狠,收鋒銳,像在人心上劃了道口子。
遠處趙敏的呼喊混著駝鈴撞進倉庫,我突然想起她方才用東珠砸地時,眼底燃著的不是郡主的驕矜,是破陣的火。
我咬著牙吐出一個字。
金頁翻卷,第一行字浮起來時,我太陽穴突突跳——九陽者,不止周身熱力,更照人心明暗。熱意從丹田殘脈竄上來,這次不是單純的暖,是帶著細針般的銳感,紮得我眼眶發酸。
眼前的景物開始重疊,倉庫的蛛網變成流動的金線,牆角的藥渣泛著青灰的光,連我掌心的金幣都在滲血似的,浮現出細密的數據流:潛在價值:鎮派心法傳承,+1000兩。
無忌!趙敏的軟鞭尖掃過門框,她鬢邊的東珠沒了,發梢沾著沙,霍都的毒陣雖破,但血色契約的根還在紅袖聯盟。
我剛解了半頁殘卷——她突然頓住,目光落在我手裡的金書上,這是...滅絕的東西?
我把金幣遞過去:背麵刻著,木架上還有本。
趙敏指尖拂過金幣,瞳孔突然縮成針尖:時空契約顯示,這是峨眉百年前的鑄幣模板。
滅絕那老尼姑...原來早把金融手段融進了武功裡。她突然拽住我手腕,得找周芷若。
她雙意識裡,主意識接觸過冰火傀儡係統,對意識操控的金融陷阱最清楚。
我喉頭一緊。
上次見周芷若,她眼尾的紅痣像團血,左手握劍,右手卻在撕自己的衣袖——副意識要毀了峨眉,主意識在拚命拽。
但此刻聽趙敏這麼說,我還是點了頭:她在光明頂後峰的竹舍。
竹舍的竹簾被風掀起時,我聞到了熟悉的沉水香。
周芷若站在案前,素色襦裙下擺沾著泥,左手按在《玉女心經》上,右手握著半塊燒焦的殘卷。
她轉頭時,左眼是清冷的墨色,右眼卻泛著妖異的紫——雙意識還在較勁。
張教主。她開口時,聲音是主意識的溫軟,你來了。右手突然攥緊殘卷,指節發白,副意識...在罵我叛徒。
但她不知道,滅絕師太和我說過,真正的護派,不是殺儘敵人,是讓他們自己算不過賬。
她將殘卷推過來,我看見封皮上峨眉金融戰法六個字,是滅絕的筆跡。這是師傅圓寂前塞給我的。周芷若右眼的紫芒忽明忽暗,她說,當峨眉的劍不夠利時,就用人心做秤砣。她突然按住太陽穴,嘴角溢出血,快走...副意識要醒了...
我抓過殘卷轉身時,聽見她低低笑了一聲,這次是副意識的尖銳:張無忌,你以為靠這些銅臭就能贏?
等我控製了商隊的賬本——
竹舍的門在身後重重關上。
趙敏捏著殘卷快速翻頁,發間的銀飾隨著動作叮當作響:戰法裡說,要破意識操控的契約,得讓對方的價值體係先崩。
你剛學的價值感知正好用得上。她抬眼時,眼底閃著狼一樣的光,咱們在商隊設個自由定價市場,讓所有人自己標貨物的價。
當他們的心理價位亂了,血色契約的錨點就塌了。
商隊的駝鈴停在沙丘下時,我站在最前麵的馬車上。
趙敏甩著軟鞭敲了敲銅鑼,聲音穿透沙塵:從現在起,商隊裡的茶葉、絲綢、藥材,你們想標多少價就標多少!
賣出去的利潤,七成歸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