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那道破空而來的黑影,耳中嗡鳴如雷。
暴雨梨花針的尾端拖著漆黑數據流,像條啃噬光明的蛇,精準刺在陽柱中央。
轟——
光柱應聲崩裂的刹那,我心口的血脈紋路燙得幾乎要燒穿皮肉。
九陽真氣剛往上湧,就被什麼尖銳的東西絞成碎片,疼得我踉蹌半步,掌心在石壁上擦出血痕。
抬頭再看,峨眉山巔方向騰起暗紫色的亂流,像無數條鞭子抽打著雲層——那是武學本源被強行剝離的征兆。
張無忌!
周芷若的聲音裹著山風灌進耳朵。
她站在陽柱原來的位置,白衣被亂流撕得獵獵作響,眼角掛著未乾的淚,可語氣冷得像淬了冰:你和趙敏要的秩序,是用犧牲弱者換來的!
若武學必須依附係統才能存續,那不如徹底歸零!
我望著她手中那截還在滲出黑血的長針。
感知裡,她識海深處兩股意識正在瘋狂撕扯——清泠的峨眉掌門要護持門規,滾燙的漢水少女卻在喊我的名字。
那一針哪裡是刺向光柱?
分明是她用最鋒利的武器,斬斷自己對我的最後一絲妥協。
敏敏!我咬著牙摸向腰間的通訊玉牌,指尖剛觸到涼意,玉牌突然震得幾乎脫手。
彆過來!趙敏的聲音帶著罕見的急躁,混著風沙聲灌進耳朵,絲路這邊的歸零協議在啃食魂影,我催了敦煌回響,可那些唐代商旅的魂......她突然頓住,我聽見布料撕裂的聲響,等等,千燈陣的光紋在融!
它們不是被摧毀,是......是在和陰柱排斥?
我猛然抬頭看向認證陣的陰柱方向。
原本該從絲路儘頭升起的陰柱此刻隻剩半截,末端像被什麼無形的手揉皺的絹帛,正在緩慢消散。
陰陽雙核不是平行的!我對著玉牌吼,峨眉的倫理法庭是絲路審判權的鏡像分支,你們強行獨立隻會讓本源崩潰!
玉牌那頭沉默了一瞬,接著傳來瓷器碎裂的脆響——是趙敏慣常握在手裡的波斯琉璃盞。我早該想到!她的聲音突然清亮起來,混著風沙裡陡然炸開的金光,敦煌莫高窟的經變畫裡,文殊騎獅和普賢騎象本就同屬一窟!
無忌,等我!
通訊中斷的刹那,我心口的灼痛又深了幾分。
反噬機製在啃噬我的經脈,每動一下都像有鋼針在骨縫裡攪動。
可當我抬頭看見認證陣中央那兩道搖搖欲墜的光痕,突然笑了——當年在蝴蝶穀,我替常遇春療傷時,不也這樣咬著牙把寒毒往自己體內引?
係統要我們融合權限,可老子偏要它先低頭。我扯下腰間的聖火令,用尖刃在掌心劃開道血口。
九陽加速的金手指在識海發燙,平時舍不得用的每日一小時此刻全被我點燃,經脈裡的劇痛突然變成滾燙的洪流,燒得我眼眶發紅。
血珠滴在石台上的瞬間,我畫出太極雙魚的紋路。我不是要你們臣服係統,我對著認證陣低喝,是讓係統......臣服於人!
紅光從雙魚眼處炸開,原本消散的陽柱殘光突然一頓,像被無形的線牽著,緩緩轉向陰柱的方向。
可就在這時,認證陣邊緣傳來破空聲——謝遜的身影從雲層裡墜下,左眼的焚天火映得半邊臉通紅,右眼的數據洪流卻冷得像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