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玄的蠱鏈帶著腥風劈下來時,我聞到了鐵鏽味——是她頸間蠱鏈勒破皮膚滲出的血。
掌心九陽真氣凝成的金紅屏障剛觸到蠱鏈,便傳來蝕骨灼痛。
我咬著牙沒退半步,屏障表麵竟被蠱蟲啃出蜂窩狀的孔洞,鮮血順著指縫往下淌。
她的嘶吼震得耳鼓發疼:“邪契當誅!”
“你師父滅絕若在,也會殺我?”我攥緊滲血的手掌,血珠順著指縫滴在蠱鏈上,“可她臨終前燒的不是戒律,是一碗麵。”
這句話像根細針紮進她混沌的識海。
靜玄的瞳孔劇烈收縮,蠱鏈上的赤蟲突然集體蜷成球。
我趁機運轉“信息感知”,意識如遊絲般鑽進她眉心——
識海裡翻湧著墨綠蠱霧,最深處的琥珀光團被蟲群啃噬。
我看清那光團裡的輪廓了:是滅絕師太,她素白道袍染著血,手裡還端著碗,碗沿沾著半片肥瘦相間的肉。
係統數據流正將她的殘魂拆解成代碼,每串字符都在重複“誅殺逆徒張無忌”。
“真正的判官,不是執行命令的傀儡。”我低喝一聲,血脈裡的馴化之力順著蠱鏈逆流而上。
靜玄渾身劇烈顫抖,蠱鏈上的赤蟲突然調轉口器,在她手腕上咬出血珠。
她眼中血光與銀光交織,像兩盞要熄滅又不肯滅的燈。
“師父……我看見了……”她突然跪坐在地,蠱鏈“當啷”墜地,“你不是要殺他,你是想……讓他活下去……”
最後一個字出口時,她指尖泛起銀光。
那根曾要取我性命的蠱鏈“哢哢”變形,竟化作峨眉派的暴雨梨花針,針尖正對著自己心口。
我瞳孔驟縮要去攔,卻見銀針輕輕刺入她心口三寸——不是致命處,反而護住了那團被啃噬的琥珀光團。
“好手段。”
清冷女聲裹著熱浪卷來。
我轉頭,小昭站在火繭前,金融聖火在她周身燃成赤金巨網,將整個墓室照得通亮。
她發梢垂落的金鈴叮咚作響:“你以為馴服蠱蟲就能贏?聖殿早已與火繭共生,你毀它,便是毀絲路。”
“我不毀它。”我抹了把臉上的汗,看向韋一笑。
他正捂著嘴劇烈咳嗽,指尖掐著的蠱蟲卵“啪嗒”掉在地上——那是他方才吸收的“血蠱變”遺種。
我運轉“價值感知”,神識掃過每枚蟲卵,它們竟自動排列成商隊行進圖:駱駝馱著絲綢,馬隊掛著茶幡,連商隊腰間的銅鈴紋路都分毫不差。
“靜玄。”我朝她伸出手。
她捂著心口抬頭,眼中血光褪儘,露出當年那個偷偷塞我止血藥的小尼姑的眼神。
銀針從她心口飛出,裹著滅絕殘魂的琥珀光團,“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