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緊懷裡的銅錢,指節被燙得發紅。
趙敏的星圖在她掌心流轉,金紋突然凝成一行小字:戊子年冬,少林廣施臘八粥,但寺誌裡......沒有殷素素的名字。
可粥鍋底下,壓著一塊碑。靜迦的殘音從周芷若袖中鑽出來,像碎瓷片摩擦,碑上刻著逆經者,永鎮地宮
我猛地抬頭,山風卷著檀香味撲進衣領。
母親不是來逃難的?
她當年跪在少林地窖裡,難道是要救誰?
換衣服。我扯下外袍扔給趙敏,粗布僧衣是方才在山腳下破廟撿的,還沾著草屑,柳兄扮作香客,白姑娘裝賣湯婆子——我們混進廚房。
白袖兒把砂鍋往竹筐裡一塞,藍布頭巾往下拉了拉,露出半截泛青的手腕:我這鍋杏仁茶,夠騙三個小沙彌。她指尖摩挲著砂鍋上的字跡,眼尾還紅著。
柳無音把斷劍往袖中一藏,劍柄上的血漬早乾了,像道暗紅的疤:我跟在你三步內。
少林山門前的香客隊伍像條長蛇,我混在中間,聞到前麵老婦身上的艾草味。
懷裡的銅錢突然跳了跳,燙得我差點鬆手——這不是普通的熱,是九陽真氣在共鳴,細若遊絲,卻和我丹田的氣海產生了震顫。
廚房外支著口大鐵鍋,粥香混著柴火味飄出來。
舀粥的老僧穿青灰僧袍,眼角皺紋像刀刻的,見我走近,木勺在鍋裡攪了攪:施主,一人一碗。
我摸出銅錢遞過去,銅鏽被我擦得發亮:老師傅,這錢......是我娘留的。
老僧的手突然抖了抖,木勺磕在鍋沿上,三滴粥水濺在青石板上。
我瞳孔驟縮——那粥滴落地瞬間,竟凝成黑色紋路,和光明頂上那些真意種子的脈絡一模一樣!
老僧猛地抬頭看我,眼神卻虛得很,像隔著層霧:小施主從哪來?
冰火島。我順口編了個地名,目光掃過他顫抖的手腕——腕間有道舊疤,形狀像被利刃割開的,和歸藏閣那具乾屍的傷口太像了。
粥涼了。老僧突然把碗塞給我,木勺哐當掉進鍋裡,去後巷喝。
我端著粥往廚房後巷走,袖口被柳無音扯了扯。
他垂著眼,聲音壓得極低:鍋下有活板。
等月上中天,廚房的燈滅了。
我摸出屠龍刀殘片,在牆根一撬,石板下果然露出個地窖。
黴味混著焦糊氣湧上來,柳無音先跳下去,斷劍在掌心凝出冷光。
地窖中央是口一人高的藥鍋,鍋底鑄著九陽逆煉,百家歸藏八個大字。
柳無音的劍尖剛碰到鍋沿,黑焰地竄起來,映得他半邊臉發紅。
幻影在火中浮現——年輕僧人跪在鍋前,手裡攥著半卷殘經,經文邊緣是我熟悉的小楷:素素今日抄經七頁......
此經亂道,當焚!僧人吼了一嗓子,把殘經扔進鍋裡。
我胸口發悶,那是母親的筆跡,是她當年在靈蛇島抄的《九陽遺卷》!
我喊了一聲,銅錢從懷裡掉出來,地撞在鍋沿。
九陽真氣順著銅紋竄進鍋裡,黑焰突然轉成金紅,鍋底裂開道縫,露出枚心形玉簡,上麵刻著個字。
她不是來逃,是來埋種子。趙敏的星圖從地窖口垂下來,金紋纏在玉簡上,為了有一天,有人能逆煉歸藏,救出被抹去的人。
我咬破指尖,血珠滴在玉簡上。地一聲,一段記憶湧進腦海——母親跪在潮濕的地窖裡,把半卷《遺卷》塞給個蒙麵人:若我回不去......交給無忌。
白袖兒突然捂住耳朵,發間的毒針嗡嗡作響,我聽見......我爹的聲音,在鍋裡!
我閉上眼睛,用神識往鍋裡探。
果然,在亂成一團的真意裡,有縷極弱的九陽波動,像根細線,牽著我丹田的氣海——那是謝遜的!
靜迦,這爐裡有我爹的真意種子?我睜開眼,指甲掐進掌心。
二十年前就投進去了。靜迦的聲音輕得像歎息。
我摸出懷裡的冷饃碎屑,那是母親當年塞給我的,早硬得硌牙。今晚,我給爹煮碗麵。
我把冷饃扔進鍋裡,金紅的火焰突然竄起三尺高。
虛影在火中凝結——白瓷碗,熱湯麵,麵上浮著兩片青菜,插著半截屠龍刀,刀身映出我發紅的眼。
麵香彌漫時,廚房外傳來的一聲木魚響。
施主。
蒼老的聲音像敲在我心尖上。
我轉頭,見一位盲眼老僧拄著木杖站在月光裡,灰布僧鞋沾著露水,卻準確無誤地指向我:你娘欠我一碗粥,你......欠我一條命。
我喉嚨發緊——這聲音,和明教初代教主陽頂天的聲音,一模一樣!
地窖裡的火焰突然炸響,趙敏的星圖地展開,她的聲音帶著急:張無忌,地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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